“动作连贯,力度到位,卡点卡的也是最准的...恭喜你啊姜濯,加上舞蹈分数,这次的月末考核又是全A。”
江星娱乐练习室内,练习生总负责人笑着把厚厚的记录册合起来,对着刚刚跳完高强度舞蹈,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努力平稳呼吸的男生说着。
姜濯是他四年前海选练习生时一眼就相中的好苗子。14岁,姜濯就进了江星娱乐。从唱歌rap一窍不通,只有拔尖的舞蹈实力,到现在唱跳rap样样都拿的出手,在一众实力不差的练习生们中也能脱颖而出,负责人很得意这个孩子。
他记得上个月,公司预备推出的七人男团D.weaver(dreamweaver)的名单里,就有姜濯的名字,甚至给他的定位是门面主舞。
负责人翻看着这一批a班练习生的考核记录簿,来回比对姜濯和其他练习生的成绩,在心里暗暗感慨着:
这孩子,给个ace的头衔,也不是不可以。
姜濯还站在他面前,放在背后的双手紧张地交握着,他在等负责人开口放他走。
姜濯今年已经18岁了,他从14岁进公司,到现在已经在江星娱乐做了四年的练习生。江星娱乐是大公司,素来有着“造星工厂”之称。不光做出很多成绩不错的男女团,就连公司里作为爱豆预备役的练习生群体中,也是卧虎藏龙。
从四岁就开始学舞蹈,从街舞跳到hip-hop,又在14岁误打误撞地开始接受系统的爱豆训练。姜濯凭着对舞台的野心,一点一点地成长。他的汗浸湿过凌晨练习室的地板,他的腰和膝盖因为跳了太多的舞,已经落下了病根。为了尽快赶上同期练习生的进度,姜濯能硬生生把嗓子练到失声,甚至到了接受完考核后好几个礼拜不能开口说话的程度。他几乎是用自毁的态度去训练,终于,姜濯在练习生之中的综合排名挤进了前三,舞蹈实力更是超越所有练习生的存在。
就这样辛苦了四年,终于让他看见了出道的曙光。
江星娱乐已经有整整五年没有再推出过新男团了。姜濯还记得,自己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有人传公司要出新男团的小道消息。这样的谣言他听了四年,信了四年,也落空了四年。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信心满满地铆着劲儿去训练,甚至因此期待让其他练习生们闻风丧胆的月末考核。终于,在一个月之前,公司敲定了新男团的最终名单,而姜濯的名字就在名单里面。
眼下,他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了。他有着足够媲美现役爱豆的实力,长相英俊富有攻击性,再加上公司的包装和营销,好像谁都能看的到姜濯以后大红大紫的样子。
负责人合上手里的记录簿,和颜悦色地对姜濯说道:
“好了,你去休息吧。记得多练一练出道曲,过两天要给老板表演的。”
没错,虽然姜濯和其他D.weaver的预备出道成员们都已经进了出道名单,甚至已经开始练习给他们的出道专主打曲了,但是还是得参与每个月的例行考核。不光这个,出道曲的练习也需要考核,考核他们的人还是公司最大的老板。
姜濯冲着负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知道负责人一直很看好他,虽然没给过他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能在一开始,声乐老师责骂他的时候,站出来替自己说两句话,姜濯就已经足够感谢负责人了。
关上练习室的大门,隔绝了练习室里剩下的练习生们向他投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姜濯穿上外套,慢慢往出道组单独的练习室走去。
刚刚跳完舞,身上的汗还没有落下去,偏偏江星娱乐的空调开的很冷。姜濯只能穿上外套,省的被吹感冒了。
虽然这样真的挺不舒服的。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让自己赶紧移动到练习室里,脱了外套继续活动起来,能让自己感觉好点。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突然,肩膀重了一下。
“嘿!小阿濯!你考核完了?”
来人像没骨头一样挂在姜濯的身上,没心没肺的声音太好认了,是姜濯在江星练习这么多年最好的朋友——邵初。
邵初和姜濯是同一批选秀进来的。他性格外向,长的就很好说话的样子,人又开朗,自然是人缘顶顶好不缺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和不爱说话每天闷着头练习的姜濯一起玩。
别人问过他,甚至姜濯也问过他,为什么和自己做朋友。
“不知道,我交朋友是这样的,不看别的,只论眼缘。你看起来像个好人,所以我就主动找你交朋友啦。”
说这话的时候,姜濯刚因为压力太大哭了一场。邵初来安慰他,结果自己也没忍住,和姜濯一起放声大哭,最后还是姜濯先止住了泪,手忙脚乱地安慰邵初。他不常做这些安慰人的活儿,笨拙又真诚的样子,一下子就逗笑了刚刚还哭的认真的邵初。
两个眼睛红红的少年,就这样,和对方说了一晚上的心里话。
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的眼睛肿成了桃子。
“行了行了,你先下来,自己有多沉心里没数吗?”
姜濯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突然好转了不少。他用手扒拉着环住他肩膀的邵初的胳膊,试图把邵初从自己的身上拽下去。
正好邵初也歇了逗弄姜濯的心——他本来就是想吓他一下,谁知道姜濯抗惊吓能力越来越强了,现在连背后偷袭他也免疫了。
“什么沉啊,我最近被老师盯着减肥,天天吃白水煮青菜,瘦都瘦死了...”
邵初一边抱怨着,一边看着姜濯伸手去揉自己的肩膀,才突然想起来:
“你最近肩膀又开始痛了?”
姜濯的肩膀痛是老毛病了,前一阵儿练习的时候,有一个动作没做好,还拉伤了一下。这会儿邵初看姜濯去揉之前受伤的地方,紧张的不行,生怕是他的旧伤又复发了。
姜濯感知到了邵初的紧张,忙把手放了下来,冲他笑笑。
“没事儿,有点酸而已,我自己捶一捶。”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疼可千万和我说,别又像上次那样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