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坐石凳上吃午餐,有的站在树底下聊八卦,有的依靠着树干感受凉风与聆听蝉鸣。
这千桐园似乎有一种一魔力,只要进到园内,仰望四周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张开双臂,让微风肆意的撞入怀中,竖起双朵,细细聆听这夏日的蝉鸣。
在打开所有感官的那一刻,烦恼便不经意被微风所吹散,随之代替的是夏日的清凉与青蝉的歌声。
白星宇与江辰肩并肩走在一起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犹其是女生。
白星宇瞄了一眼,发现她们正在交头接耳,不知是在私语些什么。
白星宇对此并不想多加思考。
不久,二人便到了梧桐大树的底下。
白星宇已经来过无数次了,但每次来总要抬头看一眼。
这棵给他的感觉,总让白星宇觉得奇怪,但又说上来。
这树的分杈又多又粗,足够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
白星宇觉得,若是能爬上去,坐在分枝上,背靠主干,吹着凉风,一定能睡个十分惬意的午觉。
“怎么了?是树上有什么东西吗?”江辰的一句话,把白星宇飞九霄之外的灵魂给拉了回来。
“没,没有东西,就是好奇。”
“好奇?”
“好奇在这树上睡觉,会是一种怎么的感受。”白星宇指着一根粗树杈笑道。
江辰不理解,难道睡是床上不舒服吗,要去树上睡?
难道白星宇想体验一下野人和猴子的生活?
江辰望着白星宇对野人生活有几分渴望和向往神情,就顺便脑补了一下白星宇脱光后,在树上跳来跳去,然后一把抓住藤条,在树与之间荡来荡去的场景。
虽然江辰个人觉得,这样的白星宇确实很酷,但也觉得挺流氓的。
一想到“流氓”,江辰马上打断了自己的幻想,毕竟在江辰眼中,白星宇是一个近乎于完美的人,“流氓”这一个粗俗词语,不应该用在他身上,更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江辰看着白星宇那不降反升的“渴望”神情。
难道白星宇他沉沦了!?
他真的想野人!?
不他这么好的人,怎么去当野人呢!?
白星宇疑惑地看着那比他大腿还粗的树杈,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江辰着急的神情,更不知道江辰丰富的内心戏。
要是让白星宇知道,眼前这个每次阅读理解都是满分的语文大佬,把他此刻的“疑惑”理解成了“渴望”,估计白星宇会怀疑他这个月没给智商公司充值,所以他们断了江辰的智商网。
江辰望着眼前要即将失足的少年,着急地抓住了白星宇的手,“你不能那么做,太流氓了!”
白星宇:???
白星宇一脸问号,我做什么了,太流氓?
虽然我对你有过那种想法,但也没现表现出来啊,怎么就流氓了?
“睡树上有什么好的,脱光了衣服,晚上会着凉的。虽然脱光了衣服,像猴子一样抓着藤条荡来荡去的样子很酷,但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况且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你会被当成变态捉起来的。”
江辰的本义是想,劝白星宇回头是岸,放弃那不切实际的“野人梦”。
可白星宇:……???
白星宇听得云里雾里的,谁要脱光了?
谁要当猴子了?
这都哪跟哪?
你脑子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想要当猴子。”
“那你总着那树枝干嘛,还想着在上面睡?”
“我只是好奇。”
“好奇也不行!”
白星宇被他整得有些无语了。
白星宇其实只想说,这棵梧桐树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当他一看到江辰嘟起嘴,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时,就什么话都忘了。
从认识开始,白星宇便觉得江辰很可爱。
生气时可爱,开心时也可爱,总之什么时候都可爱,总让人怼不起来。
看着他那嘟起嘴来的样子,白星宇就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了。
无奈,白星宇只好放松语气,轻声道:“好,听你的,不好奇了。”
在离开梧桐大树,去小商店的路上,江辰一再强调,“不要当野人!更不要当猴子!”
而白星宇只好微笑相对,一路上都把“好好好,行行行,都听你的”挂在嘴边,跟哄三岁小孩似的。
白衣少年坐在树杈上,背靠树干,双手放于后脑勺上,当枕头枕着,一条腿平贴在坐着的树杈上,另一条腿搭在上面,姿势看着十分悠闲。
他倚着树干,眼睛微闭,嘴唇微闭成一线直线,五官清秀端庄,他的脸就如同一块无暇的美璧,挑不出任何毛病。
少年身穿上的是一件,与自身气质十分相符的白色汉服。
明明除头发是黑色外,全身都是雪白色,却看不出一点病态,反而觉得他身上透露出一阵阵仙气。
梧桐此时的外貌,确实与传说中所描绘的仙人无异,可无论他的外貌多么完美,他始终是灵,而非真仙,但他并不在意。
少年慢慢睁开双眼,望向小径上那并肩而行的两位少年背影,直至消失。
少年不解地低语道:“睡树上,怎么就成流氓了?”
说罢,继续闲目养神。
晚上,还要见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