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你就告诉他。
恋爱中不用想这么多。
躺在床上,凌意一直回想着贺明栩说的这两句话。
她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和谈叙舟在一起这件事也是,她想在一起,于是开始行动。
那么为什么,要自我妥协呢?
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不该成为一个缺口。
她说不说是她的课题,别人答不答应,是别人的选择。
她从床头柜捞过来手机,给谈叙舟消息。
【睡了吗?】
谈叙舟:【没,刚洗完澡。】
【有件事情想和你沟通一下。】
这样一种偏严肃认真的语气和措辞,谈叙舟正在擦头发的动作一停,将毛巾搭在了脖子上:
【你说。】
凌意抿唇,【我今天晚上有一点不开心。】
对话框里,凌意正在继续编辑,但被来电打断,显示是谈叙舟。
她接通:“喂?”
那边声音空旷有回音:“怎么了一一”
凌意三言两语将事情说开,然后屏息等着对面回复。
谈叙舟组织着语言,“我只是实话陈述,没有想到.....你会多想。”
“一一,福利院假期有活动,我怕我没有空好好招呼你。”
“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的。”
他说话的声音低,就像在她耳边一样。
行吧,“那我们下次假期的时候一起出去玩吧。”
那点不虞已经消散掉,“你想去哪儿玩啊?”
下一次假期就是元旦,好像有点远,她又改了主意,“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周末去玩吧?”
谈叙舟仔细思考,“香港。”
“怎么想去香港呀?我之前还去过呢,还在维港看了一场某个富豪给女友放的烟花,还拍了照。”
“还在那边逛了很多店,买东西比大陆要划算多了......”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谈叙舟站在阳台听凌意碎碎念,里面是舍友闲聊的声音,外面有窸窣的风声,普通平淡到有种莫名的岁月静好感。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谈叙舟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头疼鼻塞,很明显的感冒状况。
去医务室拿了常用的感冒药,路上收到凌意常规的起床问好消息,今天上午她没课,便不来学校。
他沉着眉眼,就那样停步在路边回她的消息。
上午谈叙舟满课,中午吃完饭,感觉感冒有加重的迹象,但下午还要去导师那里开会,便只在教室趴在桌子上休息。
下午凌意来找他吃晚饭,见他一脸倦意,一惊。
她伸手贴在额头,“你发烧了你不知道?”
谈叙舟说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凌意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带他去医院,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九。
凌意简直是要气笑,“谈叙舟,能不能好好爱护一下自己的身体?”
她向来是这样,身体是第一,情绪是第二,这两样她从来看的重。
陪他输液,再重新拿了药,折腾这一通,晚饭也没有吃上,谈叙舟让她先回去遭拒,只好叫了外卖到医院。
她丝毫没有介意输液大厅嘈杂的环境,在谈叙舟旁边的空位上坐着,就那样对付掉晚饭。
连着输液两天,谈叙舟的感冒好了很多,期间凌意一直陪着,国庆前的周五,两人一起去别墅吃饭。
许是入秋,天气渐冷,老太太精神头算不上很好,还错把凌意和谈叙舟认成了年轻时候的盛茹菡和凌厉。
两人陪着她聊了好一会儿天,她想起来,“小谈,你好久没来了。”
谈叙舟坐在她的右手边,手里正在剥橘子,闻言歉意笑一笑,“最近学习任务太重了,”将剥好的橘子分成两半,拿纸巾托住,递给老太太,又接着剥了一个。
他的手好看,橘子在他手里跟个小玩意儿似的,手指动作间几分艺术品把玩的感觉,他剥好,先取了一瓣尝尝,感觉不酸,才递给一旁正在看电视剧的凌意。
大屏播放的是甄嬛传,凌意已经看过10086遍,正播放到十七爷从背后拿出来一束花,他说:“山花浪漫处,你我相见。”
凌意一边吃橘子,一边感叹:“纯爱党应声倒地了。”
又转过头,喂了一瓣橘子给谈叙舟,“呐,挺甜的。”
这样自然而又亲昵的动作。
谈叙舟喉头微动,余光瞥见老太太视线也落在电视上,对凌意笑了笑,捏了捏她准备放下的手。
这橘子好像比他刚才吃的时候,又甜了点。
晚上在别墅留宿,谈叙舟就住二楼客房,凌意房间隔壁。
凌意洗完澡吹干头发,穿了家常的睡衣,去谈叙舟的房间,象征性敲了门,里面人说稍等,不过一分钟,出来开门。
他也是刚洗完澡,穿给客人准备的普通睡袍,头发还有些微湿,他侧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