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她家没有直接关系,但那些人总归跟他们有着层亲戚关系,且她的阿母也掺和其中。
不能让男主他们一家对她们家心怀芥蒂,一丝也不能。
毕竟以后男主的阿母会平反,这个时代可是官为天,民为草芥,随便一句话都能让她们消失。
下午村中人都忙完了农活,吃过饭三三两两的坐在街边的树下扯着闲话。
周边围绕着孩童,一个二个追着吵着闹着。
“廉纤家的那个又回来了。”
乘凉的年轻女人手中拿着个果子咬了一口。
“他回来干什么?”坐在她身旁的身材略微瘦弱的男人看向她。
“我怎么知道。”女人咬着果子,摊了摊手。
“谁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但是,他要是找程阿叔的麻烦,那我就让他出不了村子。”
女人说完这话,嘴里坚硬的果子被她轻易的咬开了外壳,吃到了里面涩涩的果仁。
“快过来!有人欺负廉纤阿父!”
这道声音话音刚落地,坐在树下的年轻女子身影飞快起身,朝着西北方向跑去。
其他方向也有女子朝着那个方向跑去,树下的男人伸出的手放了下来,小声嘟囔抱怨。
“什么时候对我能有对廉纤上心,真是。”
“哈哈哈哈哈哈,隋路的夫郎你怎么还吃廉纤的味。”
他的小声嘟囔被身后走来的另一个年轻女子听到,开口打趣。
被唤做隋路夫郎的男子脸色羞红,他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快走,别在这贫了。”身后的人推搡着女子,女子收敛笑意,与身后人一同朝着方才众人跑去的方向而去。
“不行,我说了不发卖!”西北方向有座小院院里几间房,在大门院外周边被篱笆围着,此刻庭院里围绕着人,站在中间身材有些胖的男人大声喊着。
“你说了有什么用,你家妻主都已经答应了,廉纤阿父你还是别挡着。”
对面站着的高大身材有些胖的女人看着他开口警告。
说完朝着周边的几个女人使了眼色,其他几个女人上前拉住了廉纤的阿父。
“我说了不发卖,他们是我的家人,你们都滚出去!被唤做廉纤阿父的男人面容愤怒,挣扎着,可他力气实在太小挣脱不开。
见廉纤阿父被人拉着,周围围着的人脸上带着怒气,有几人就要上前。
“你们可别乱来,我今天来就只要带走那俩孩童,是他妻主同意的,我可没伤着他一下。”
高大身材的女人指着廉纤阿父出声辩解。“你们可别伤着姐夫了。”“姐夫还不快躲开些。”
听到这声音众人看去,瘦小男人依靠在一老太太身旁,看着被阻拦的廉纤阿父。
老太太拍了拍小儿子的手,看着另外一旁站着的高大女人。
“隋萍,还不快把你这夫郎拉下去,丢人现眼还不够”
随后老太太又放缓了语气:“你家孩子多,这珍珍和他妻主一片好心,让他们两个将这俩孩子送去城里做伙计,你们别不识相。”
阿母的话令隋萍有些犹豫的念头打消,家中本就拮据,长女早早出去做工。
二女儿也大了些,若是人家肯要,她也想着让她跟着一起学个手艺也好傍身,可小弟说人家不要女童。
“阿母,我知道了,你们把他们俩兄弟赶紧带走。”她上前抓着自己的夫郎。
“隋萍,你荤了头了,你个挨千刀的!把我放开。”
程容气的胸膛起伏,他顾不了那么多,也顾不得以妻主为尊,咬着牙怒骂着抓着自己的妻主。
院中的其他人虽然脸上带着怒气但却没敢上前理论,因为廉纤的阿母已经同意了,这是她们家的家事,她们这些人是不能插手的。
这是隋家村的规矩,也是这个朝代的规矩。女子的地位极高,尤其是一家中妻主的话有着决定的权利。
因为女子是孕育生命的源头,所以女子是“神圣”的,她们每一个人都是“神”的化身。
身后的小屋的门被人粗暴的踹开,进门的女子伸手就将蜷缩着的幼童拖了出来。
“抓到了一个。”
幼童的模样出现在院中人的眼中,惊艳在眼中流转。
男童长得粉琢玉雕的,跟瓷娃娃一般。
众人心中跟明镜一般,怪不得要捉人家走,指不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惜了这小娃娃。
“你们放开我阿弟!”有道小身影急匆匆的从楼里出来,跑到前面两只手紧紧拽着阿弟的腿。
七八岁的瘦小男孩,鼻梁高挺,眼皮叠了一叠,眼睫细长黝黑密集,那双大眼睛在白皙的皮肤之上闪烁着,虽然有些胆怯但却坚定的站着没动。
“呦,这不出来了!”隋珍的妻主眼里贪婪闪烁,她快步上前拉扯着拽着。
被自己妻主抱着,程容看着跑出来小童,语气焦急担心。“慕尘!回去!”
“好了,让他和他阿弟一道走吧!去享福!”隋珍在一旁笑着道。
隋珍的妻主禁锢着慕尘无法动弹,脸上带着泪水和恐惧,他想要远离逃跑,可根本动不了,恐惧蔓延至全身,小小的他心中无助。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惊呼声传来,随即自己落尽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能听到快速跳动着的心跳。
“砰”的几声,隋珍的妻主被来人踢翻在地,动弹不得。
“在我家里欺负我的家人,我一年未回来,你们忘了我当年的手段了?”平白的一句话,让在场之人心中皆是一颤。
“廉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