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给你。”
男人接过信,将信捂在心口处,眼泪落了下来。
“小纤,阿叔谢谢你了。”
廉纤拿着另一封信喊着名字,抽空抬头笑着回道:“阿叔没事,顺手的事。
院中陆陆续续的人接过廉纤手中的信和小包裹,一个个眼眶湿润的脸上带着感激。
天色也逐渐晚了下来,院中的人也渐渐减少。
“这就是阿容你常挂在嘴边的那位长女?”
身后的屋子的窗户开了一条缝,程容搀扶着一位面色苍白的男子站在窗边看着。
“是她。”
“气质不凡,阿容,你这女儿是个好的。”
听到恩人的夸赞,程容脸上带着笑。
站在凳子上趴在窗沿上的几个小脑袋都向着廉纤看着。
“你们别怕,我阿姐回来了,没人敢欺负你们了。”廉纤二妹,隋月朝对着趴着的幕尘兄弟二人说道。
院外的人走光了,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泛着”明亮的光,照在这方小院内。
听着耳边草堆里的虫叫声,廉纤合上了房门,将门栓杵好后转身。
程容扶着房中人已经打开房门走出了院子,正站在院中看着廉纤。
廉纤向着两人走过去,在他们身前刚才停下脚步,程容扶着的男人朝着廉纤跪了下去。
“恩人!这是做什么,这可不行……”廉纤的阿父脸色惊慌,手忙脚乱的要把人扶起来。
廉纤更是在他跪下的那刻就伸出手要把他拉起来。
“小容。”男子看向程容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程容这才不情愿的缓慢把手收回,面容上却还是带着慌张。
男子跪在地上抬起苍白的面容看向廉纤,气色不好但是却是朱色难掩。
他避开廉纤伸过去的手,两手相叠在一起朝着廉纤拜了下去。
廉纤正色,收回了手。
“夫柳渐青多谢恩人救我孩儿与水火。”
“此番恩情,慕家和柳家都将铭记。”
说完他又低下头拜了两下,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磕在院中的土地上。
再抬头时他额头上沾了土,程容在一旁面色担忧焦急,就要去伸手扶他。
他对着程容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着屋内唤道。
“慕尘,慕沅。”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两道幼小的身影从屋内小跑着来到他身边。
“跪下,行大礼。”他声色沉静,对着幼小的两人。
“不用了,恩人!这可使不得!”说着程容将要跪下的慕沅拉在怀中扣着。
廉纤抬手利落的将规规矩矩跪下的小慕尘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又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柳阿叔,当初若不是你救了我阿父,也就没有我了。”
“不一样的。”
被廉纤隔着衣袖拉起来,柳夫郎脸色泛白,他喘着气。
“当初我与你阿父不过是一饭之恩,是你阿父心善,一直记到如今。”
“若不是你做工养家,这一年还养着我们三个,不知有多辛苦。
如今又救了他们两个,对我们实在是天大的恩情。”
廉纤抱着慕尘,低下头看着在怀中正目不转睛盯着看她慕尘,她眼神微暗,要把阿母做的事说出来,这样后面才不会误会。
“可我阿母同意了这件事,我家也有过错。”
“若是知晓把他们两个卖到何处,你阿母不会应允的。
你阿母的为人我了解一些,我想你阿母应当是受了蒙骗。”说完他抬手拿着绢帕遮掩在嘴边,低声咳着。
“快些回屋子里去。” 程容伸出一只手扶着柳夫郎的胳膊,几人走向屋内。
慕尘在廉纤走动时抬头偷瞄了眼,又很快低下头,又抬头看,又低下了头,如此反复几次,廉纤在他又一次看时按住了他的头。
“看什么?”低着头,廉纤眉眼平和。
偷看被抓慕尘的小脸一下子涨红,他眼睫忽闪忽闪的不敢看廉纤。
“阿姐!阿姐!”
手臂两边被人同时拉扯着,廉纤看向地上的两个“小萝卜”。
“隋月朝,隋月夕,松手。”
见阿姐冷着一张脸,隋月朝和隋月夕怯生生的松了手。
但隋月朝却又气生生的指着慕尘,“阿姐,你凭什么抱他,不抱我!”
“因为你没他好看。”淡淡的一句话,隋月朝气的撅着嘴看着廉纤。
廉纤懒得跟她闹,揉了下怀里小孩的头发,把他放到了屋中的凳子上
“阿父,柳叔,我去找阿母说些话,你们先睡。”
说完她转身打开了房门,向着院中另一边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