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的梦想是,当一条不缺钱花的咸鱼。
回忆完毕——
路闲继续啃甜豆包,走向和朝臣们相反的方向。
他不是去上朝的,他是去长乐宫和废物抱窝的。
“大人,大人!”
太监瞧见他的身影,忙快步走来行礼。
“奴才陪您走一段。”
路闲眨巴眨巴眼睛,还有些没醒神,反应慢半拍的将甜豆包藏在身后。
“有劳公公了。”
太监:“……”
他只好装没看见,走到前面去引路。
路闲是第七次进宫上课。
昨天休沐,这才一天没进宫,他就忘了长乐宫怎么走,太监来的可太及时了。
殊不知,因为他前六次进宫就走错四次,所以从今日起,便有轮值的太监们来引路。
这也不能怪路闲。
皇宫这种四通八达,小路还多的地方,对于方向感不是很好的人确实很容易走岔。
趁着太监专心致志带路,路闲又咬一口甜豆包,努力嚼嚼嚼。
又在太监转过身时,将口中的包子咽下。
太监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他没有要抢包子,不用这么防着他!!!
眼看快要到长乐宫,太监谨记着老皇帝的叮嘱。
“大人,几位殿下顽劣得很,您只管严加教导,不用忌讳他们的身份……”
“嗯嗯嗯。”
路闲点头如捣蒜,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肚,只吃了个三分饱。
“那奴才就送您到这?”
太监把人送到大门口。
守卫们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路大人。”
然后,他们谨慎地开了个门缝。
不大不小,刚好够路闲进去。
路闲:“……”
他知道是因为皇子们有逃课前科,守卫们才严防死守。
但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密谋策反的。
路闲右脚刚迈过门槛,大门砰一声就关上了。
速度快得就好像怕皇子们变成蝴蝶飞走了。
“路大人。”
两名宫女已等候多时,引着路闲往长乐宫的书院走。
“大人,奴婢就不进去讨殿下嫌了,辛苦大人了。”
路闲:“……哦。”
轮到他进去讨嫌了。
路闲从容地抬起步子,还没落下就听见系统急促的播报。
【系统:快快快!退回来。】
他的动作快过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听话的撤回一条腿。
紧接着,一桶凉水泼了下来。
路闲……长袍微湿。
路闲:“……”
日!他错过了什么!?
路闲登时悔恨交加!
死腿!
为什么这么听话!
像他这么柔弱的娇花,被冷水一淋,不得休个三五天养病吗?
【系统:为了协助你全身心投入任务中,我已经将你的抵抗力调到最高,没那么轻易生病的。】
路闲:“……”
净说些让人去死的话。
大梁是十日休沐,路闲昨日已经休过了。
也就是一般情况下,他得连上十天,才能迎来一天的休假。
路闲顿时悲从中来。
他迎着朝阳,失魂落魄地飘进屋里,留给宫女们一个凄凉苦楚的背影。
宫女们:“……”
路闲进屋就和四位皇子来了个对视,他忍不住叹气,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
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这种0人受伤的伎俩,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路闲还是无法接受痛失病假的事实。
底下四人见他安然无恙,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
大皇子收回视线,没事找事拨弄四皇子的发带玩。
二皇子收回遗视线,继续翻看《京都闲话集之六部》。
三皇子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地拨弄起竹筒里的蛐蛐。
忽视路闲的存在,就是他们的态度。毕竟自从太傅上任,他们没少受罚。
路瑾闲不直接罚他们,但会到父皇跟前夸大其词的告状,有时会颠倒黑白。
大皇子是吃亏最多的,被关了好多次禁闭,还是不长记性。
深受其害的还有二皇子。
三皇子较怂,不敢正面起冲突,但不是没被罚过。
至于小皇子,自小在冷宫长大。
这是他来书院上课的第二天,没见过路瑾闲,也没来得及被“迫害”。
今日恶作剧是出自大皇子和二皇子之手。
主要是近些日子,路瑾闲像变了一个人,不胡乱告状,也不作妖了。
似乎真打算教会他们什么。
但他们一致认为——
这是路瑾闲的新手段。
所以自小不和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同仇敌忾,组成“受害者联盟”。
三皇子胆小,只充当了旁观的角色。
这个他熟,小时候大皇兄和二皇兄打架,他就经常躲在暗处偷看。
只是偶尔会被打不过大皇兄的二皇兄,或者怼不过二皇兄的大皇兄……拎出来出气。
今日的事四人谁都逃不掉。
路瑾闲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定然会去父皇跟前告状。
三皇子难得不怕,还有点期待。
大家一起被罚,这是多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
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大皇子皮糙肉厚倒是不怕打,就是心有不服。
二皇子和他相反,自小被养得精细,他也能屈能伸,训斥是无所畏惧,但皮肉之苦是受不了一点。
一想到恶作剧没成功,还要被责罚,二皇子心生后悔。
早知如此,不如多睡一会。
他们无精打采地对视一眼,反正改变不了被责罚,干脆摆得更彻底一点。
可就在这时,脑袋里忽然响起一道尖锐的爆鸣——
【啊啊啊!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我命好苦!!!】
皇子们:“?”
雾草,什么玩意儿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