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

路闲：“阿四。”

阿四震声：“是！”

路闲：“扶我一下。”

阿四：“……”

路闲腰酸背痛，被阿四半搀着来到书房，忽然看见四个跛脚的人陆陆续续跨过门槛。

大皇子姬长朔沉着脸，三皇子姬星澜不顾形象，一瘸一拐。

二皇子姬扶虞和小皇子姬闻珏面上不显，哪怕脚步踩得再稳，从放慢的步子也能看出和平时有些不同。

路闲：“？”

今天这般诸事不宜吗？

他挥开阿四扶他的手，挺直了腰背。“殿下们怎么如此不小心？”

听见他的声音，四个人齐齐回头，目光幽怨地看着他。

四人：“…………”

还不是被你突然的爆鸣给吓的！

大梁的早朝是三日一次。

今日不需要上朝，老皇帝从养心殿过来听课。甚至比住在长乐宫的五人更早到书院。

“陛下，太傅和殿下们来上课了。”

老皇帝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台边，看见五人瘸得各有千秋，艰难迈过门槛。

老皇帝：“怎么回事？”

德顺公公看向一旁的宫人，他们摇了摇头纷纷表示自己不清楚。

“昨日太傅大人和殿下们都还好好的。”

“臣参见……”

“儿臣参见……”

老皇帝拂袖，“免礼。”

“路大人，殿下，这是怎么了？”德顺公公担忧地问。“可看过太医了？”

“……不小心绊了一下。”大皇子姬长朔一脸菜色。

“二殿下、三殿下、小殿下也……”德顺公公瞪大了眼睛。

“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

“不小心砸到脚。”

“不小心左脚踩右脚。”

老皇帝：“…………”

德顺公公：“……唉！怎都这般不小心，太傅大人您也不小心了吗？”

路闲：“……”

路闲：“不小心踢到桌脚。”

“哎呦！”德顺公公蹙眉。

“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怎么都这么凑巧摔一块了。”

路闲也想问，怎么这么凑巧？

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大概是觉得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着调，有失天家颜面。

“臣不用，小伤 。”

路闲一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拖鞋给人看脚指头，尬得能扣出一套四合院。

“不必。”

四位皇子也都拒绝，但臭着一张脸，显然把这笔账算路闲头上了

“依朕看是晚上不睡，早上不醒才那么‘不小心’吧？”

老皇帝的语调就差指着鼻子说没长眼。

“父皇，冤枉！！”姬星澜一脸委屈，“还不是怪太傅。”

姬长朔和姬扶虞的视线扫了过去。

姬星澜直觉脖颈有冷风吹过，缩了下脖子惊觉说错话了。

“怪太傅什么？”老皇帝睨了他一眼。

路闲顿了下，“怪臣，臣昨夜与皇子们练箭太过入神，今日疏忽才……”

“这样么？”老皇帝又看向四人，语调不疾不徐。

“朕还想着若上学的时辰太早，可以延后些，既然……”

他话音未落，路闲已高声：

“陛下英明！”

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