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

“绝对是巫术！”

“我当时明明只伤了手臂，练武时断胳膊断腿又不是没有过，怎么可能摔一下就动弹不了。”

“还发不出声音，一定是路瑾闲干的！！”

姬长朔怒气冲冲，手上还缠着绑带就一副要去找路闲血拼的模样。

姬扶虞平静地看着他发疯，姬星澜着急忙慌地拦着他。

“大皇兄，你冷静点。”

姬扶虞：“让他去。”

姬星澜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说什么，就听姬扶虞又说。

“松开他。”

姬星澜下意识放手。

失去了阻碍，姬长朔反而愣在原地。

姬扶虞抱臂，冷眼看着他，“冷静了吗？”

姬长朔还是一脸愤愤不平，“怎么，你现在反而为路瑾闲说上话了？”

姬扶虞翻了个白眼，“早上我们和路瑾闲在一起，他没有任何异常表现。”

姬长朔：“不可能！”

“是真的，大皇兄。”姬星澜小声地说，“他一直坐在那喝茶吃点心。”

“你又是怎么脱困的？”姬扶虞问，“你说当时一群人围攻你，为什么只受了擦伤，总不能在场的人箭术没一个准的吧？”

“是我。”

长时间沦为背景板的姬闻珏适时出声。

“皇兄带我去赛场上，我坐在看台上能看见皇兄的身影，直到他进密林了我才看不见。”

“等了好长时间都未见皇兄的身影，我就忽然想到太傅的预言，立刻叫人去寻了。”

姬扶虞：“这么说还是你救了他？”

姬闻珏摇头，“不是，如果不是太傅预言，我也不会想到皇兄落难。”

“不许叫他太傅。”

姬闻珏乖巧改口。“路瑾闲。”

姬长朔并不满意，“怎么连你替他说话，这么说你是相信路瑾闲会预言？”

“没有相信，只是当时正想想到了。”

姬闻珏语气平静的解释，这就显得姬长朔有些无理取闹。

他气恼地甩了下没断的那只手，却扯到背上的箭伤，顿时疼得头晕脑胀。

“我会证明路瑾闲在胡说八道的！”

“大皇兄！”

姬星澜在背后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有转头去看二皇兄。

姬扶虞：“看我做什么，我还能左右他的决定不成？”

“四弟。”姬扶虞的视线转向他。“你刚是在故意激怒皇兄的？”

姬闻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无辜又茫然。

姬扶虞：“你知道他讨厌路瑾闲，又故作相信路瑾闲以此激怒他，你想让他和路瑾闲起冲突。”

“二皇兄为何会这么想，我自然是因为关心大皇兄，我相信二皇兄也和我一样，不会这么做的。”

姬扶虞：“……当然不会。”

姬星澜看了看姬扶虞，又看了看姬闻珏，用力地握住他们的手，一脸感动。

“我们当然都不会，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纵然不相信路瑾闲会预言，可还是因为担心大皇兄的安危才逃了太师的课。说来说去，都是路瑾闲的错，他太可恶了，心思太歹毒了！”

姬闻珏：“……三皇兄说得是。”

姬扶虞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姬星澜的头，“玩去吧。”

***

“路瑾闲，你出来！”

姬长朔怒气冲冲闯进路闲的院子。却不想竟看见了老皇帝。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父、父皇。”

“谁教你直呼太傅名字的？”

“……”

“自己逃课就算了，还带着弟弟一起逃课，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丢尽皇家的颜面。”

“儿臣都受伤了，父皇还这么训我。”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老皇帝就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要是好好的上课能受伤吗？”

“哎呦！陛下您别生气，冒犯殿下的人不都已经抓起来，林大人已经在审了。”

“抓他们做什么？”

姬长朔瞪眼，本来就已经够丢人，这些人被抓起来审，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

况且这明明是路瑾闲……

他恶狠狠地瞪了路闲一眼。

路闲眨巴眨巴眼睛，不知是真看不出还是假看不出来，弯了弯唇角，笑得是霎是好看。

又是这样。

自从路瑾闲变得奇奇怪怪以来，他总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不管姬长朔的态度多么恶劣，他都不生气。

“殿下，这万一不是意外，是有心人借狩猎刺杀，这肯定得查清楚的。陛下一听这事，急得连午膳都顾不上吃。”

姬长朔面露诧异，已经有很久，他没有感受过父皇的关怀，一时心底有些酸楚，他垂下头。

“儿臣知错了。”

“哼。”老皇帝语气里还带着未消散的怒火，“可找太医看过了？”

“看过了，不碍事，休息些时日就好。”

姬长朔顿时乖得像个鹌鹑，眼神里带了些许期待。

“父皇，要不我陪您吃点吧？”

“罢了，让御膳房去准备。”

“是，奴才这就去办。”德顺公公开心摸了摸拂尘。

老皇帝已经很久没和姬长朔一起吃饭，语气也缓和了些。

“太傅一起吧？”

“臣谢过陛下，但臣已经用过膳，就不打扰陛下和殿下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