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傅喜欢吃果干,本宫过几日再差人送些来。”
“谢皇后娘娘赏赐。”
“这算什么赏赐,零嘴罢了。”皇后娘娘保养得极好,人到中年却也未见眼纹,她轻笑一声,“难得你喜欢。”
“太傅教导皇子们辛苦了,本该多命些宫人来伺候,陛下担心人多扰乱皇子们的心思,本宫才歇了这个心思。”
姬长朔一时也弄不清母后是来干嘛的,只安静地听着。
路闲客套:“这是臣应当做的。”
皇后娘娘又多瞧了他几眼,“太傅的眼睛生的好看,不知是随了母亲还是父亲?”
路闲不觉得皇后是真的要和他话家常,但母子俩往他院子里一坐,就不走了。
“臣不知。”
“怎会不知?”皇后大有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
“臣是孤儿,自有记忆起便没见过父母亲。”
皇后若有所思,又笑着说。
“本宫失言了,太傅莫怪。”
“臣不敢。”
皇后笑了笑,“太傅没有父母照料,能将自己养大,还有这般才学……真的很厉害了。也怪不得阿朔愿意亲近你。”
路闲:“……”
到底真亲近还是假亲近,看不出来吗?
姬长朔忍了忍没说话,只听皇后话音一转。
皇后:“太傅可曾去过漠北?”
“不曾。”
漠北地势广袤,是连绵沙海。
太过荒凉,草木枯萎,人烟稀少,战乱却多。
早些年士兵成批成批地往哪去,可便是这样艰难的处境,是顾老将军守住了大梁边关。
如今顾老将军已是古稀之年,其长子不负所望接下他的重担,也常年驻扎漠北。
大梁虽不复从前那般盛世,可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受战害,全靠千万将士共同守护。
路闲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鸡,当然不可能去过那个地方,何况就算能提能抗,没有本地人带路,很容易迷失在茫茫大漠中。
“母后,您问这个做什么?”姬长朔不解。
“没什么,就是觉得太傅与我认识的故人有几分相像。”
姬长朔忍不住多看了路闲几眼,他可不知道母后有什么和太傅长得相像的故人。
思索瞬间,姬长朔觉得母后大概就是随口一说。因为她很快就跳到了下一个话题。
“太傅,殿下们近来可有认真学习功课?”
路闲:“……有进步。”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那便好。”皇后欣慰,“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说起来还没去见过丽妃。皇儿,明日同本宫一起去看看她,那孩子应该也许久没见到自己的母妃,你明日喊他一起。”
那孩子指的是姬闻珏,自从老皇帝让四人搬过来,每日除了上课就是上课,确实空不出其他时间。
“好。”
路闲安静听着,想着应当没他什么事。
结果奉茶的小宫女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怎么回事,手腕一软,茶水全都泼路闲身上。
小宫女脸色一白,立刻跪下来,“奴婢该死。”
“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皇后不悦地拧眉,“烫着太傅怎么办?”
“奴婢该死。”小宫女跪地磕头。
“没事,不烫。”
路闲也松了口气,还好不烫,这要是滚烫的茶水,那得烫脱皮。
“我去换件衣服就好了。”
路闲和皇后请辞,回了房间。小宫女收起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起来吧。”
“是。”
姬长朔大概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解地看向皇后。
“母后,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