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就此定下,这就是我女婿,往后女婿只能给我女儿拍照!]
[出来游玩都不带上我,莫非是怕我抢走你儿子?]
[说好了,以后我们的照片,都交由你儿子来拍摄!]
[泽宇乖儿子,我是你干妈,下次得把我也拍得美若天仙!]
[我女儿讲了,这是哪里来的小哥哥,长得如此帅气呀!]
[这才多大啊,就已经迷倒一众小女孩了,长大了岂不是要风靡全球?]
[如此优越的条件,不去当童星着实可惜!]
[明明能够靠颜值吃饭,偏偏要靠智商,孩子你这般逆天你爸知道吗?]
忽然,在一片祥和的评论中,冒出了一条大煞风景的评论:
[智启方舟高园长:森林公园,真是个好地方,离咱们园所也不远。里面的游客估计大多数都是住在附近的,说不定就有咱们的准客户。机不可失,蓝茵,别光顾着玩,做出业绩才是首要大事!]
见妈妈的脸色骤然变得异样,蓝泽宇伸头过去瞧了一样,心中瞬间全然明了。
“妈妈,你已经陪我很长时间了,我真的特别高兴。你去忙工作吧,我自己在这儿玩,不会乱走的。”
儿子愈发懂事,蓝茵的内心就愈发愧疚。她每日精心照料着别人家的孩子,却唯独忽视了自己的孩子。作为一名早教工作者,她与一般人更清楚地知晓,童年时期的陪伴,对于孩子的一生有着何其重要的意义。然而,如果选择陪伴孩子,就难以维持生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终究也只能心怀亏欠地面对儿子。
平常也就罢了,今天明明都答应过儿子了,什么事务都不处理,只全心全意地陪伴他。
蓝茵迅速地关闭手机,将其揣进口袋,一脸郑重地对儿子说道:“今天妈妈什么事都不干,就专门陪你。”
内心瞬间雀跃起来,可紧接着又开始紧张起来,蓝泽宇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一个压抑在心底整整两天的问题:“那个在医院的小孩呢?妈妈,晚上我们要去看望他吗?”
“不去看了。”蓝茵此刻压根不想面对叶启铭,语气坚决地说道。
“可是妈妈,你已经食言两天了。老师说,言必信,行必果。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蓝茵心里本想跟儿子讲,诚实守诺那都是给君子的教条,她并非君子,而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里的“小女子”。
但又怕把孩子教坏,蓝茵于是换了一种方式来解释自己的做法:“妈妈是在为那个小孩的身体着想,他当下需要好好静养,等他身体康复了我再去看他。虽说我食言了,但这也算是事出有因嘛!”
“妈妈,那你不担心他们会生气吗?”蓝泽宇直觉那个叔叔会生气,而且生气的后果会很严重。
叶启铭会生气?他应该是高兴都还来不及吧?
大人那复杂的心思,着实很难跟孩子解释明白。
蓝茵随口糊弄了一句:“所以得等他气消了,咱们再过去。”
“妈妈,你不是说过做生意要趁热打铁吗?那个小孩就要成功报名了,你现在把他晾在那里,难道不担心生意凉了吗?要是凉了你就拿不到提成了。”
“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生意头脑的呢,不愧是我儿子!那妈妈今天再教你一招,做生意呀,也要适当的欲擒故纵。既然对方是一条大鱼,咱们就得放长线,不能太心急。”
见妈妈心意已决,真的不打算去医院了,蓝泽宇的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了一阵夺命连环call,蓝茵瞧了一眼来电人:沈筠潇,犹豫了好几秒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小蓝,跟儿子在森林公园玩耍呢?樱花开得真美,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带孩子去游玩。”
休息日实在不想营业,蓝茵懒得跟他虚与委蛇,不咸不淡地说道:“樱花花期很短的,过几天就谢了,不会有下次了。”
“不用等几天,我此刻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明天后天我都有空闲!”
跟一个听不懂人话的人交流,着实令人疲惫不堪,蓝茵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重要的事,就别来找我了。
察觉到她冷淡的态度,沈筠潇赶忙切入重点:“蓝茵,这几天我不在,你是不是怎么得罪叶启铭了?”
得罪叶启铭……
她究竟哪里得罪叶启铭了?
不就是去了那么一趟,不小心弄脏了他的一床被子吗?一个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如此小心眼呢?仅仅为了一床被子就记仇了?况且,那被子还是医院的公共物品,无需他亲自动手清洗,他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轻松搞定的小事,这究竟算哪门子的得罪?
越想越觉得好笑,蓝茵笑着笑着,一股汹涌的怒气,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怨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全都冲了出来,蓝茵刹那间火冒三丈。
“我连一句话都没跟他讲过,我到底怎么就得罪他了?这人当自己是皇帝吗?说定罪就定罪,简直不可理喻!”
“那可能只是一场误会,你先不要着急,等我回去一定帮你解释解释。”
“是叶启铭说的,我得罪他了?”
“没有没有,他绝对没这意思。”
“那他到底是啥意思?”
“他就是让我转告你:往后你都别来医院了!”扛不住她咄咄逼人的气势,沈筠潇只好全盘托出。
往后你都别来医院了。
蓝茵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他说出这句话时的傲慢模样,就如同对待一只微不足道、随时能够轻易碾死的蚂蚁,那种高高在上的藐视意味,光是稍微想一想就让人痛恨到了极点。
呵呵,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蓝茵快速拿定了主意,坚决地说道:“沈先生,请你务必转告叶总,我今晚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