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法医室,进去之前,法医给他们拿了口罩,夏杭拿了一个戴上,韩淮骁拿了两个,又递了一个给他,夏杭看了看看,接过,戴好。
虽然已经在案卷上看过郭正奇在案发现场的尸体图片,但近距离看到,又是另一种感受。夏杭心里平静又不平静,他看过很多尸体,完整的,残缺的,全是碎块块的,枪打的,电击的,猛兽撕咬的......但是他看过的那些尸体,大都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郭正奇不一样,这个老警察,死前一个小时还在查案,临死前一刻也在保护受害者,这样一个尽职尽责的警察,却被凶手砍得面目全非,而到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韩淮骁看向夏杭,看到他微微低着头,以为他被尸体的惨状吓到,走近几步,低声道:“不舒服就先出去。”
夏杭摇摇头表示没事。
韩淮骁看夏杭的确好像没事,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过一副手套,开始检查,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夏杭就站在他旁边看。他们没有法医专业,只是做一个表面检查,希望能从刑侦的角度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但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看韩淮骁没有发现什么,三山县县公安局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要知道整个刑侦大队的人,每个人都来检查过多次,特别是法医,要是韩淮骁这么一检查就检查出问题,那三山县整个刑侦大队都会没脸见人。但是,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沉了两分,这个案子拖得太久了,再找不到关键线索,时间越久越不好破,拖着拖着很可能就会成为悬案。
郭正奇事发时穿的警服也在法医室,已经看不出是衣服,就像一团碎布,衣服上的血迹要是没有被暴雨冲刷掉,肯定浸透了整件衣服。衣服上的血液哪怕被雨水冲刷过也依然能提取出DNA,但是三山县的法医把整件衣服都检测过,就是没有找到除了郭正奇外第二个人的DNA。
唐高雄:“韩队,我们想不明白,老郭伤得这么重,难道凶手是毫发无损吗,不然老郭的衣服为什么会一点都没沾上凶手的血?”
韩淮骁:“郭警官毕竟五十多岁了,又忙了一天,深夜还没休息,他遇到凶手时体力估计就已经消耗无几了,身上又没有武器。而凶手,手上有凶器,很可能还是年轻力壮的人。”所以搏斗的后果才这么悲惨,但是郭警官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不放弃,逼得凶手不得不动枪,他真的是竭尽所能了。
在场的众人再次陷入沉默,因为此刻郭正奇身上的伤口再次告诉了他们,当时的场面是多么的悲壮。
韩淮骁新换了一副手套,摸了摸郭正奇衣服上破裂的地方,问道:“凶器是什么样的斧头?”
法医走近一步:“你见过农村人劈柴的斧头吗?就那种刀口平直的斧头。”
韩淮骁:“现在农村,很多都用煤气,烧柴的人很少吧?”
唐高雄:“别的地方农村应该很少有斧头了,但是我们三山县山多,农村冬天取暖基本都是就地取材,去山里砍树,所以很多农村家家户户都有斧头。”
韩淮骁:“有调查过哪家丢了斧头吗?”
唐高雄:“查过,但是这东西这边很多农户家里都有,几十块钱就能买一把,丢了也没人会报案,我们让底下的派出所排查过,没有哪家说斧头不见了。”
韩淮骁:“在河里打捞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