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柳万山探出脑袋,看到这么多人站在自家门口,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蛮横的模样。
“哟,这是唱的哪出啊?这么多人上我家门口来,想干啥?”
柳万山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公鸡。
里正向前一步,神色沉稳,声音低沉却有力:
“万山,知夏家的地契在你这儿,今天大伙就是为这事来的,你把地契拿出来,这事就这么算了。大家乡里乡亲的,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柳万山一听,脖子一梗,像只斗架的公鸡般大声反驳:
“什么地契?我可不知道!别在这儿血口喷人啊!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拿了她的地契,有证据吗?”
柳知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质问道:
“二伯,你别装糊涂!当初你趁我爹娘去世,拿走我家地契,这事你以为能瞒天过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周围的村民也开始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柳万山的恶行。
“就是,柳万山,你干出这种缺德事,不怕遭报应吗?人在做,天在看,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赶紧把地契还人家,别在这儿耍赖!你这样欺负一个孤女,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柳万山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恼羞成怒:
“你们别听她胡说,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证明地契在我这儿?别以为人多就能欺负我,我可不是好惹的!”
柳知夏又气又急,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二伯,你还敢装!我爹娘刚去世,尸骨未寒,你就闯进我家,说什么女子不能保管地契,一把将地契抢走!当时那么多乡亲都看见了,你休想抵赖!”
说着,她转身面向众人,目光急切地寻求支持,眼中满是无助与委屈。
围观村民纷纷附和,可柳万山却眼睛一瞪,扯着嗓子反驳:
“瞧见又怎样?我那是看你孤苦伶仃,怕你保管不好,好心帮你收着,怎么就成抢了?我这是一片好心,你们别不识好歹!”
里正眉头拧成个“川”字,往前跨了一步,义正言辞道:
“万山,别再强词夺理!人家一个孤女,你这么欺负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你也有子女,将心比心,要是你的女儿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心里会怎么想?赶紧把地契还了,别把事闹大,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柳万山不但不听劝,还耍起无赖,脖子一梗,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屑:
“我好心帮忙,你们倒来兴师问罪,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今天这地契,我还就不还了,你们能把我咋地?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啊!”
人群里,张秀花实在看不下去,指着柳万山骂道:
“你这人咋这么不要脸?知夏可怜兮兮的,你还欺负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就不怕晚上睡觉做噩梦吗?”
柳万山却完全不顾体面,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你们合伙欺负我!今天谁也别想让我交出地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打滚,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尘土飞扬,模样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