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大地披上一层暖橙色的纱衣,柳知夏背着装满猪小肠和食材的竹篓,独自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家走。
竹篓的重量让她身形微微前倾,每走一步,都扬起一小片尘土。
王柱栓赶着牛车从后面缓缓驶来,远远瞧见柳知夏艰难的身影,心中一紧,赶忙吆喝住牛。
他从车辕上跳下来,大步追上柳知夏,喊道:“知夏丫头,你等等!”
柳知夏停下脚步,转身看到王柱栓,脸上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
“王大叔,怎么啦?”
王柱栓目光落在柳知夏沉甸甸的竹篓上,眉头皱成个“川”字,语气带着关切:
“你瞧瞧,这竹篓都快把你压垮了。我把你送回去吧,你家刚好不远。你一个丫头,带着这么多东西,多沉啊!”
柳知夏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可又怕给王柱栓添麻烦,连忙摆手拒绝:
“王大叔,不用了。我慢慢走就行,反正也没多远。您忙了一天,赶紧回家休息吧。”
王柱栓哪肯答应,伸手就去接柳知夏的竹篓,一边接一边说:
“这算啥!顺路的事儿。要是让你一个人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回去,你爹娘知道了,不得埋怨我啊!”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将竹篓提到牛车上,又扶着柳知夏上了车。
牛车载着两人缓缓前行,微风拂过,带来田野里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王柱栓时不时转头叮嘱柳知夏:
“丫头,要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尽管跟大叔说,别一个人硬撑着。”
柳知夏用力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王大叔,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牛车慢悠悠地晃着,车轮碾过细碎的石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柳知夏忽然想起家中空荡荡的鸡舍,犹豫片刻,侧身问王柱栓:
“王大叔,你知道村里哪家有小鸡仔卖吗?我想买几只。”
王柱栓手中的鞭子在空中轻轻一扬,思索片刻后说道:
“要说卖小鸡仔的,你李杏花李二婶家就挺靠谱。她家每年开春都会孵上一批,小鸡仔个个精神。去年,隔壁村老张家在她那儿买的鸡仔,养到年底,只只膘肥体壮。”
柳知夏眼睛一亮,追问道:
“李二婶家具体在哪儿?我还没去过呢。”
王柱栓笑着指了指前方:
“过了前面那座石桥,沿着小路再走百来步,有个篱笆院,院门口种着棵老槐树,那就是李二婶家。对了,丫头,挑鸡仔可有讲究。”
“你得选绒毛蓬松、眼睛透亮的,这种小鸡仔健康,好养活。要是小鸡仔缩在角落,没精打采,千万不能要。”
柳知夏认真地点点头:
“王大叔,多亏您提醒。我还怕自己不会挑呢。”
王柱栓爽朗地大笑起来:
“要是你拿不准,就叫上李二婶帮忙。她养了大半辈子鸡,一眼就能看出小鸡仔好不好。”
说话间,牛车已到柳知夏家门口。柳知夏跳下车,从车上取下竹篓,感激地说道:
“王大叔,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要不是您,我得累坏了。关于小鸡仔的事,您又给我出主意,太感谢了!”
王柱栓摆摆手,催促道:
“快进去吧,丫头!要是还有啥难处,尽管来找大叔。”
望着王柱栓赶着牛车渐渐远去的背影,柳知夏更加坚定了做好生意的决心,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些热心善良的乡亲们。
夕阳如丹,给茅草屋披上了一层绚丽的金纱。
柳知夏背着装满猪小肠和食材的竹篓,步伐虽有些疲惫,却难掩眼中的雀跃,迈进了家门。
院子的角落,兔笼里的兔子原本正躺着,听到动静,瞬间警觉起来,红宝石般的双眼紧紧盯着柳知夏。
柳知夏放下竹篓,几步便跨到兔笼旁,缓缓蹲下。
她轻柔地将兔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拨开雪白的绒毛,仔细查看后腿的伤势。
还好,伤口处已不再渗血,结了一层薄薄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