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赫然竖起耳朵,示意江路继续说。
江路:“斐然牌洗衣皂卖得很不错,你也看到了,但是我们不可能靠这个吃一辈子,我往实验室拨的经费也没少过。”
冉赫然忙说:“老板,我知道的,我没停过。”
只是现在想要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产品,和之前在已有基础上改动不是一个难度的。
江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这很难,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也不想给你压力。”
冉赫然听着,他知道,这后面才是重点。
“但是,厂里的人事变动你也知道,一个企业大了之后,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其他厂也虎视眈眈着,还有宝桦,我总担心他们连洗衣皂这市场也要全抢了去。”
“这几天我琢磨了很久,我想带着你再去招几个大学生,组建自己的研发团队,能多出点成绩。”
“至于人事关系,你们想挂在厂里也可以,不想挂在厂里我也能想办法。”
冉赫然静静听着,听明白了,总的来说,就是江路要让他再招几个实验室的人,尽早开发新一代洗衣皂。
让开发新一代洗衣皂这个事,冉赫然一直知道,也一直在努力。
现在,无非就是江路急了,一边给钱给人,一边施加压力。
冉赫然点头,“我知道了,目前我随时都能离开。”
江路说:“那后天我们先在林州市招人,后面看情况去省城。”
“要是夏书记愿意的话,我们三个一起去。”
从新建路的小院子离开,江路坐在车上,掏出自己的bb机,看到上面有阮明珠的消息:“看到速回。”
有一会儿了,是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大概当时太吵了,自己没注意。
江路发动车子,打算回家给阮明珠回电话。
·
阮玲珠被江路留在原地后,待在办公室难受了很久。
一面生气,一面又觉得自己当初非要参与公司事务是正确的。
江路这么嚣张的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一连好久,阮玲珠脑子里都是“拆分成两个子品牌”。
这还没怎么的,江路就已经想着甩掉自己分家了。
比谭劲明好的,就是江路不会背着她转移财产。
不过谁知道呢,销售这一块能从其他人手里吞钱是她的本事,她也感受不出来。
至于原材料,她似乎没有插手的意图。
阮玲珠回忆着入不敷出的账单,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如果听她娘的,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阮玲珠就摇摇头,“那日子怎么能过?她和江路只是还没磨合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而且,她们两个人,从出身到经历到性格,都大相径庭,现在有矛盾分歧很正常。
阮玲珠就这么哄好了自己,思考江路留下的话。
接下来自己要做三件事:处理春装的后续订单;着手夏装的生产;注册新的高端子品牌。
冷静下来,阮玲珠觉得这个规划完全没问题。
就是看起来事情多了点,让她觉得有点压力。
至于江路说的分家,那不可能。
后勤跟单这块有一个自己的办公室,一直是阮玲珠直接管的,她把办公室组长叫来,说了一下后续可能的订单爆发,大家要做好准备,细心点别出错,忙的时候她也会去帮忙。
之后,阮玲珠去找了夏灵槐,把江路的意思说了。
夏灵槐怎么也是这个行业干了很多年的人,心里也规划着该开始夏装生产了。
对阮玲珠的话没有异议,约了时间敲定款式。
而子品牌这个事,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计划,夏灵槐单独给准备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各种思路。
江路和她说过,这个系列,不怕她在设计里夹带私货,就怕她什么特点都没有。
这段时间,她已经在上面花了很多心思了。
等阮玲珠说起来,她已经能拿出一大叠能和阮玲珠商讨的资料了。
阮玲珠很是惊喜,又有点懊悔。
好好的一件事,被她办成这样。
好在,等下班的时候,她和夏灵槐相谈甚欢,对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子品牌信心十足,也对江路信心十足。
回到家中,二姨在做饭,老大在写作业,小雨跟哥哥旁边画画。
饭快吃完的时候,家里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阮明珠,“姐,我要失业了,可能要去林州投奔你了。”
阮玲珠当场愣在原地,江路的那个日化厂正办得红红火火的,替江路卖洗衣皂的明珠怎么就要失业了?
阮玲珠问阮明珠到底什么情况。
就在今天下午,宝桦的工作人员在她们的巷子里挨家挨户敲门,留下一盒碧浪洗衣粉,还有一份使用过程和感受记录表。
她刚刚试了,洗得可干净了!
现在她们斐然牌洗衣皂的销售还没受影响,但要是这个碧浪洗衣粉上市,就不好说了,阮明珠说她要提前找好后路。
阮玲珠第一反应是:“那你跟江路说了没?”
阮明珠说:“算是说了吧,我只有江老板厂里的电话,接电话的肯定不是她,我就只给江老板的bb机发了消息,不过江老板现在都还没回我电话。”
阮玲珠说:“那我们先挂了,万一江路给你打电话了呢?”
很快,江路也知道了这个听起来不太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