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理解凌絮现在的心情,干脆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声安慰他。
游意迟一开始盯着凌絮放在凌微谣身上的手,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眉毛皱得不像样,脸色阴沉。
李芸显然是认识凌微谣的,看到她突然出现,吓得一脸惨白,嘴唇颤抖。
银烛还是充当狠话担当,站在最前面,“李芸,你好大的胆子!你死定了!”
李芸似乎知道自己死期将至,闭了闭眼,再睁开,冷静了不少。
看门人还在门口,看到这一切身子抖如筛糠。
李芸问她:“外面还有人吗?”
看门人直愣愣地回答:“没有,就他们三个……”她看来看去,哑着嗓子问:“……班主,她真是蘅泽郡主吗?”
凌微谣还抱着凌絮安慰,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人“噗通”一声又丝滑地跪了下去。
凌微谣在心里狂翻白眼。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蘅泽郡主凌微谣名声在外,自从她穿过来,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要说一遍她和传闻中的那位郡主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她们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是她的个人原因。
凌微谣忍不住想,如果是原主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此时此刻,她会怎么做?
凌微谣看向李芸,对方惨白的脸一直没有恢复血色。
“那可不一定。”李芸突然冷笑了一声,“蘅泽郡主当然不可能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
她指着凌微谣一行人,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充蘅泽郡主私闯民宅!”
凌微谣:“……”
这个李芸是疯了吧?
不见棺材不掉泪?
但是凌微谣很快反应过来。
李芸这是想最后一搏。
原主留在坊间的固有形象有益处也有弊端,能用好了也能用坏了。
李芸当然知道她就是蘅泽郡主。
所以她更加明白银烛那句“你死定了”是不掺假的。
只要让凌微谣几个人出了这扇门,她就确确实实死定了。
所以她问他们来了几个人,是在权衡下一步该怎么做。
所以要如何做才能搏出一线生机呢?
凌微谣有些不可思议地冷笑了一声。
她松开凌絮,将他交给身后的游意迟。
凌絮全程发懵,这才发现游意迟也在,还下意识问了他一句。
游意迟没有回答,把自己脸上的面纱戴在凌絮脸上,扶着他帮他拢了拢衣服。
“李芸,死到临头还想狡辩?我是不是蘅泽郡主你比谁都清楚,有这功夫胡说八道,不如想想怎么跟官府解释,你是如何把我三哥掳到你家来的吧。”
凌微谣看了一眼银烛,沉声道:“我们走。”
“等等!”李芸的心理防线还没有被击溃,她还在硬撑。
“明明是你们仗势欺人还想一走了之?!凌絮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当今圣上四皇叔,对我起了歹意,至于你们,谁知道你们是谁!说不定是他请来的打手!”
李芸大叫起来,“来人!来人!”
银烛气得直接给了她两耳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三少爷对你起了歹意?你也不看看自己长的是什么鬼样子,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李芸被她打了,又进行了言语羞辱,气不过和银烛扭打到了一起。
场面一时间极其混乱。
那看门人也不知道看明白了没有,还守在门口。
凌微谣知道李芸这是想做最后的挣扎,她想让银烛先不要打了,立刻离开这里最要紧。
但想想看这个时候由她拖着李芸,他们先出去再搬救兵过来救人也行。
于是想先拉着游意迟和凌絮离开这里。
但没想到,院子里已经多了十来个人,应该是听到李芸大喊之后赶来支援的。
“别让他们跑了!”
李芸还在屋子里大叫,急匆匆赶出来,头发衣服都是乱糟糟的,银烛的情况比她好一些。
看到院子里全是人家的人,银烛面色凝重。
凌微谣把游意迟和凌絮护在身后。
凌絮衣衫不整,躲在游意迟身前埋着脑袋不敢吭气。
“李芸,你想干什么?把我们就地正法?”
凌微谣努力维持冷静,但还是急火攻心忍不住咳了起来,嗓子冒起了血腥味。
游意迟靠近她,脸上也有惧意,但看着凌微谣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