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审讯室内,费斯托坐在一个对他来说有些局促的椅子上,衣服被粗鲁地掀了上去,胳膊和胸膛被紧紧地绑上,手指也被套上数据线,线的那一头连接着一个铁盒子,盒子的对面连接着一个显示屏,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专家坐在显示屏后,准备记录什么。
两名警察坐在对面开始询问,费斯特不明所以,见他们一脸严肃,只能乖乖回答。“你叫什么名字?”“费斯特,亚当斯.费斯特。”“你是哪里人?”“新泽西。”“你为什么出现在威尔逊先生家里?”“我和家人走散了。”“你昨天晚饭吃的什么,几点吃的?”“嗯,好像是叫千层面的东西,应该是晚上七点吃的。我本来想等他们回来,一起吃的,但是等了好久,他们都没回来。”“你昨晚几点上床睡觉?”“不知道,吃完饭就睡了。”“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警官听到回答,又重复了一遍:“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费斯特抬起头看了看他们,怀疑他们是不是耳朵不好,便大声重复了一遍:“没有。”右边的警员瞪了他一眼:“不用那么大声,我们不是聋子。”
接着又是一连串无聊的日常问题,听得费斯特昏昏欲睡,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警员突然话题一转,问道:“开枪后线膛里剩下几发子弹?”费斯特下意识刚想回答,但是感觉哪里不对,于是迟疑了两秒:“我不知道,什么枪啊?”
警员见他不上钩,继续问道:“他们是被什么型号手枪击杀的?”费斯特这才明白自己被当成了凶手,慌忙回答:“我不知道?他们是被枪杀的?我不是凶手!”可惜,所有人除了他自己都确信他是凶手了,毕竟一个房子里总共三个人,两个人被杀害了,剩下的那个人不是凶手,谁又是呢,难道是笼子里的鹦鹉吗?
任凭费斯特为自己辩驳,所有事还是朝他是凶手的方向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他好像也感觉到了,有一种无力反抗的疲惫感深深束缚在他身上。审讯结束,返回拘留处的途中,一个年轻警员冲上来狠狠给了费斯特一拳,力量之大直接打断了他一颗门牙,速度之快让审讯的两位警员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两位警员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挥舞着拳头要打下第二拳了,一名警员立刻抱住他的腰部把他从费斯特面前扯开,另外一名则是查看费斯特的伤情。
费斯特张开被打肿的嘴角吐出半颗带血的牙齿,警员看了一眼他的惨状,询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还好除了说话有点不清楚外没有其他问题,这时两位警员才放下心来。可年轻警员始终不肯放弃,仍然叫嚣着要给费斯特一点教训,抱着他的同事只好再次加大力度,以防他做出什么傻事,年轻警员努力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挣脱后只好放弃,但还是对着费斯特痛骂道:“你这个非人的怪物!威尔逊局长对你这么好,看你可怜自费给你加菜,收留你,你却杀了他一家,你不是人,是恶魔!”
周围的同事看年轻警员如此激动,急忙上前安慰,局长听到外面的骚乱声也走出办公室,众人看到局长出现全都安静下来。局长扫了一眼众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让两名警员赶紧把犯罪嫌疑人押去拘留室,然后走到年轻警员面前:“马修警员,我知道你很生气,威尔逊警官是你的直属上司,一直以来都是他带领着你办案,现在他意外去世,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警局里的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失去了一位亲密无间、并肩作战的同事,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悲痛,正因如此这个时候我们才更不能乱来,而是要把这件案子坐实,把凶手送进他应该去的地方,这样才是真正宽慰威尔逊警官应该做的。”
警长停顿了一下对着周围的警员说道:“你们要是再有人敢扰乱案件的调查,我绝不会放过他!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干活!”警员们连忙回答:“是的,长官。”局长环视一圈,看大家都打起精神才满意地点点头,返回办公室。
费斯特再次返回熟悉的拘留室,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一个好心的警官可怜他了。
鉴证科工作人员来到威尔逊家中进行痕迹检查,打开房门,客厅里面一片狼藉,屋里乱的像是被洗劫过一样,在沙发上找到几颗已经发射过的弹壳和一颗未发射的子弹,地面掉落着一个靠枕,鉴证人员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发现有些许羽绒冒出来,凑近仔细一看深褐色的枕套上有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