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窗总比修门好。

把窗户洞清理出一个能供人通行的大小，星茶直接冲着身体翻了进去。只是刚落地，他就感觉背后被一道目光锁定，男人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是谁？”

星茶身体僵直在原地，他没想到现在的柯长仪居然还能站起来，甚至就在窗后面等着他。

“你不认识我了吗？”少年缓缓转身，轻声问。

下一刻，他对上了男人那双阴鸷的双眸。

那双眼睛像封冻了千年的冰，即使用尽全力也捂不热，那双眼睛在每个午夜梦回里深深烙印进星茶的脑海，令他无法忘怀。

“你是谁？”

男人又问了一遍。

现在的他与以往判若两人，星茶回想起那夜的柯长仪，他也是这样充满尖刺。

“我是背叛你的人，我利用了你，并且给你带来了生命危险，你信吗？”星茶轻声说。

他知道柯长仪清醒后不会记得这些事，所以他能肆无忌惮畅所欲言，把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我不会让背叛者活着走到我面前。”他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少年，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审视手下的人，仿佛眼前这个人是身份敏感的士官。

星茶明白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正常，甚至他觉得这人又忘记了在兽星的经历。星茶并不是猜不出柯长仪曾经在人类联盟的地位，柯长仪是十分优秀的军人和领袖，但并不是一个好伴侣。

他说：“我是你曾经的伙伴。”

“还有呢？”

星茶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我还是你的精神疏导者和……你未来的伴侣。”

眼前这个人的精神力让他觉得很熟悉熟悉，但每当他想触碰少年的精神触角时，那种源于精神海的渴求和抗拒去一同涌出，分庭抗礼，这也就导致他无法判断出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证据。”

“你与我精神交融后自然会明白。”

星茶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任由男人的精神触角在他身上蔓延，触角带来浓烈的不安和窥视都在他看向柯长仪那双眼睛时烟消云散。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都是他认识的柯长仪，他能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出手相救，也能无限包容自己带来的所有麻烦，只因为他是柯长仪。

星茶闭上眼睛，眼睫微弱的颤了颤，再一次后悔自己的背叛和不告而别。

“你背叛过我。”柯长仪说。

星茶睁开眼睛，对上了他那双充满探究的眸子。

“我们精神交融，但你背叛过我，所以我的精神力对你产生抗拒。”

尽管柯长仪现在的精神海依旧波涛汹涌，但他依旧在冷静分析现状。眼前这个人曾与他精神里高度交融，却又强行抽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他做出这种事后，自己没有立刻把他杀了，也说明这个人现在还是可信的。

柯长仪慢慢卸下了防备。

“所以我来补救。”

星茶开始解自己的衣裳，随着衣裳一件一件褪去，少年美好的躯壳展现在空气中。他指尖有些发抖，试探着看向柯长仪男人，却发现柯长仪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甚至一点波澜都没有。

星茶为了掩盖心里的失落，勉强扯起一个笑容，“你应该明白吧，如果你不愿意让我为你疏导精神力，你很可能抗不过今晚。”

精神力紊乱症只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梳理缓慢调节，如果不调节选择硬抗，那么峰值将会越来越高，抵达峰值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人体作为容纳精神力的容器，最终会被撑到四分五裂，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柯长仪现在就处于这个临界点，他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精神海的波动确实足够强烈，他甚至没有把握自己能够熬过去。

就在柯长仪尝试冷静思考时，少年已经走到他面前，伸出赤裸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柯长仪，不要犹豫。”他在柯长仪耳后轻轻说，“我的身份是兽人王储，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利于我，所以这只是一场交易。”

上臂的肌肤擦在柯长仪的侧脸，倏然靠近的少年身上似乎带着很干净的香味，他的圆眼睛完完整整倒映出了柯长仪的脸，柯长仪鬼使神差地说：“我好像见过你。”

星茶心虚别开脸：“在哪里见过？”

柯长仪：“不知道。”

他的呼吸撒在星茶的皮肤上，星茶被勾得痒痒的，甚至双腿有些颤抖。

“你冷？”

柯长仪心中疑惑，不自觉地把少年抱了个满怀，在察觉到少年被窗外冷风吹的有些发抖后，他立刻把人抱到了床上。

星茶羞涩开口：“柯长仪你……”

然后直接用被子裹成了个卷。

星茶：“？”

“帮我做精神力疏导不用脱衣服。”柯长仪说。

星茶：“……”

系统这时终于弱弱抬头：【那个，王储大人，您第一次给宿主做精神力疏导时主动权在您身上，所以……】

所以是他当时想做那种事，然后影响到柯长仪了对吗？

他羞耻捂脸，恨不得现在就冲出房间再不见柯长仪，柯长仪却按着他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就这样疏导，伙伴之间不要这么暧昧。”

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