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明看着江图存好联系方式,语气沮丧:“你要回家拿户口本吗?”
他并不死心,继续劝说:“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我可以帮你。”
江图:“需要你的时候,我不会客气。”
赵希明当然知道,江图合同都签了不是那么好反悔的。但他就是不服气。
“你妈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赵希明说着,又闭上了嘴,说错话一样犹豫地看向了江图。
江图不说话,只是看向窗外出神。
初秋的正午阳光打在他身上,却一点也暖不起来,凉意透人。
江图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平静开口道:“以后,不管他们了。”
赵希明立刻点头赞同:“你本来就不该管。”
又说了两句,江图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我回去准备了,有事联系。”
·
江图回到了江家别墅。
江图回去时,家里只有母亲姚月在,其他人这个时间都在公司上班。
“小图回来了。”姚月在沙发上坐着,江图进去,她吓了一跳。
看见是江图,她露出了亲热的笑,起身打招呼道:“饿了吗?午饭吃没吃?我让张妈给你准备饭菜。”
姚月已经快五十岁了,但看不出什么岁月痕迹,依旧温婉貌美。她出身低微,因为和江家家主的契合度很高才嫁了进来。
江图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把她看得脸上的笑意都僵住,才淡淡移开眼神:“我的药,您放在哪里了?”
江图为了伪装alpha,吃了禁药,能够一定程度上伪装信息素特征。
但这种药副作用很强,必须按时服用特效安抚药,一个月一次,否则就会因为信息素紊乱而引发器官衰竭,面临死亡。
江图距离上次用药,已经一个月了。
姚月手握得紧紧的,生硬地挤出一个笑,解释道:“药之前被你爸爸拿走了。等一会儿他下班回来,我就给你送过去。”
“嗯。”江图不再停留,转身直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准备好了证件,现在结婚已经不用户口本了,只要身份证就行。
头开始隐隐作痛,针扎似的一阵一阵,江图皱眉,把东西都准备好后,躺到了床上。
他按了按太阳穴,拿出手机看时间。
五点。
不应酬的话,他爸江振朋差不多这时候到家。
头痛越来越频繁,这是身体在提醒江图,到时间了,该吃药。
手机振动了一下,江图点开微信,收到一条新的好友申请信息。
【冬:明天我接你。卫。】
一个新的好友申请,是卫酬明。江图看着他的头像和ID,手指顿了顿,点了接受。
【冬:你明天在哪?我来接你。】
卫酬明的头像从小图只看得见一片茫茫的白,江图点出大图看了看。
是冬日雪景,某座山上的一棵榕树,落满了皑皑白雪,苍茫而干净。
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江图蹙眉看着想了一会儿,直到头又疼了一下,才回神切出来。
【江图:[御河山府32号-位置分享]】
【江图:我在江家,劳烦卫总。】
适当接受他人的帮助是一种示弱的姿态,会让对方产生优越感。
该示弱的时候就要示弱。
对面回了一条语音消息,江图正要点开,脑子里又猛然尖锐的疼痛了起来,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利刃刺入,江图脸色煞白,将手机丢开,捂住了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消失,江图缓了过来,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他心跳得异常,心率时快时慢,呼吸短促。
他闭了闭眼,才重新睁开,将掉在床下的手机捡了起来。
点开了卫酬明十分钟前发来的那条语音。
“等我。”
很简单的一句话,低沉笃定,透着莫名的力量感。
江图的头还是痛,大脑无法处理消息,眼神涣散,他无意识地又点了一遍,那个声音又响起:“等我。”
“等我。”
“等我。”
……
“咚咚。”
门被敲响。姚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焦急担忧:“小图,你怎么样了?”
江图回过神来,手上的动作停住。这才发现,他一直在重播这条语音消息,放了好多遍。
江图没回答,姚月又问了一次。
江图捏了捏鼻梁,声音透着虚脱的状态:“我爸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