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单枪匹马送海鲜过来的愣头青阿宏应付不来这规模。
看见她走近门边,小妹迎她进来,一开口熟练地询问:“欢迎光临聚今夕,小姐,请问您几位?楼上包间坐满,您看厅堂内就餐可以吗?”
“为您安排靠窗的位置,边用消夜,顺带欣赏西堤马路的夜景。”她殷切地说。
遂晚微笑,不愧是梁双调教出来的人,看来她离开这两个月,聚今夕摇身一变成大饭店,生意越发红火。
“我找你们老板娘。”
“这……”小妹犯难,想梁双如今自矜身份,除了应酬几个常来光顾的大老板,等闲是不见客人的。
正要婉拒她,忽听见楼上传来一道娇媚女音:“晚晚。”
梁双穿一袭珠光鱼尾长裙凭立在楼梯口扶手处,仪态自成韵致。“好久不见。”
敢情两人认识,小妹乖觉地走开去侍应其他客人。梁双对遂晚说:“上来呀,咱们包厢里聊。”
遂晚走上楼梯,梁双扭动一只鎏金门把手,推开包厢门。内里装潢是她钟意的酒红色,红木大圆桌,垂香槟金厚桌布,桌心摆放鲜花插瓶,夜晚依旧妍丽生动不见枯萎。
“坐吧,”梁双示意她,“消夜食龙虾还是花雕醉蟹?”
“不用了,”遂晚没坐,而是与梁双面对面站着,“双双,我还没来得及恭贺你饭店开业大吉。我来,是想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盛公子。”
梁双打量她,少女素净的面容和情态未见颠覆性变化,乌发微微凌乱,印象中没怎么变过的白衫乌裙。
“你去郁蓁路六号盛公馆找他就好,你们见过的,在庆功晚宴上。”
“他不会记得我。”遂晚说。
灯光,音乐,偌大舞池,嘈窃人语。三千弱水,他不会记得沧海一粟。
“抱歉,我和盛公子并没有很深的交情。”梁双嫣然一笑。
广州第一贵公子遭绑架案闹满城风雨,警署尚未立案,阑社遭血洗,大佬被割头。
白家摊上的事,在水尾街的时候,她其实约略听说过。在兴善茶楼拍卖会结束的第二日,她就知道遂晚被阑社带走,她当然不会傻到再去白宅探究,对此佯装不知,尽管遂晚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亦不想因此沾惹□□势力。
正逢交际场上认识的杨老板对她着迷,愿意投资她做更大的生意,她索性搬离水尾街,把饭店开在广州最繁华的西堤马路,在纸醉金迷中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