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余悸,收了剑道:“看来我们几人中更不容小觑的是你。”
“你才知道么?”
燕思昭没好气地爬起来,一手的土灰都蹭在叶离观身上。
“我只是在提醒你,”叶离观无奈,“和他谈条件,不觉得最后吃亏的会是自己?”
燕思昭不屑道:“看不到他那可怜巴巴的小徒弟?不需要我教你怎么用他吧?”
江焰琅:“……”
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也不知道在燕思昭眼里他到底重不重要。
于惊川把老人安置在角落,才不紧不慢道:“阿琅和这些事并无关系,你才是掌握重要信息的人,不用拿他威胁我,我也会想办法取下你头上的东西。”
“哈?无关?”燕思昭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不在意徒弟的死活。”
“行了,都这时候了也别打哑迷了。”叶离观把咄咄逼人的燕思昭拉了回来,“小昭几月前给我留了信,信上说若是他突然消失,去找于惊川便是一条线索。于是听到他的死讯,我毫无头绪地找了半月,竟误打误撞找到了诵春堂的位置。”
“……原来那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啊。”
江焰琅已经意外不起来,只能提醒自己多长点记性。
“是,更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在找同一个人,而你恰好是那人的徒弟。”叶离观捏了捏眉心,“还好在凌云燕行门的时候,小昭偷听到’于惊川‘这个名字,不然还真是天地苍茫无处寻。”
于惊川面无表情:“我只和燕珏说过真名。”
“小昭运气向来好,否则也活不到今日。”
“燕珏的运气可没那么好,他失踪了,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传没传出去。”
燕思昭停下来喘口气,从两道视线中得到答案:“好吧,看来没人知道。”
于惊川道:“门主失踪是一件大事,就算有意隐瞒,终究逃不过那几双盯着你们的眼睛。”
“无所谓,现在外面不也因为我乱了套么。”燕思昭转头,青铜兽首盯着某一处时显得有点诡异,“于惊川,我就当你把陨铁刀送给徒弟是尽师徒情谊,你和燕珏又是旧识,那你知不知道燕珏失踪前接下的最后一笔生意,就是找一把形状奇怪的刀。”
“你认为燕珏的失踪和这笔生意有关?”于惊川有些奇怪,“燕行门会接这种生意?”
叶离观也有些奇怪,燕行门和诵春堂一样做的是寻人的生意,但做的是诵春堂不做的寻仇之事,因此在江湖的名声也是褒贬不一。
只是燕思昭没出事前还不至于落得如今万人唾弃的下场。
燕思昭阴恻恻地笑起来:“他没放在心上的后果你们不是见识到了?燕行门多了两个死人,燕珏这死人成了挑起门内争斗的傀儡,我这死人比他好一些,至少找到我还能有钱拿。”
江焰琅无暇思考他和门主的关系,只摇头道:“如果知道陨铁刀有问题,于惊川不可能把它给我。”
“可怜孩子,好事没遇上,都这样了还要帮罪魁祸首说话。”燕思昭的语气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不远离身份不明的人,还大张旗鼓的找他,这也能活到现在,你的运气不比我差呀。”
“你应该感谢他。”于惊川盯着他,眼中有危险的气息。
叶离观叹气:“傻子,要不是师弟在这,人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快控制一下自己的嘴。”
燕思昭深吸一口气,还真忍住了:“邢华允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你们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该说的我都说了,于惊川,告诉我那个叫方与恩的家伙在哪儿?”
于惊川没有回答,气氛就此凝固。
每个人都是放松的姿态,局势也很明朗,虽然江焰琅觉得师父打两个没问题,但此事起冲突并不是好事。
他正想着缓和关系的方式,没注意韧山突然睁开眼睛。
就在江焰琅往前一步的同时,韧山一跃而起掐住了他的脖子,又哭又笑:“与恩!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