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窒息感让江焰琅脑内一阵嗡鸣,继而似有烟花炸开,炸得他思绪一片空白。
他的感官都被于惊川占据,在即将断弦之时于惊川退开了些,只让出一个鼻尖相抵的距离,江焰琅半阂着眼仰头,无意识地蹭了蹭他。
他没有撞见于惊川眼中的暴风骤雨,却在下一瞬身临其中。
他被吻得摇摇欲坠,摸索着抓住了于惊川的衣领,这刹那他结束了无措的坠落,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从被动变成了渴求,又在对方侵入唇舌之时忘了如何呼吸。
江焰琅喉中溢出一声呜咽,于惊川再次撤离,这次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他抬手抹去江焰琅嘴角水迹,粗粝的指腹不断摩挲那片柔软,扰得眼前人又是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叼了一下又气急败坏地放开。
“于惊川!你疯啦!”
江焰琅面上有点凶,然而语调毫无威慑力,明明只有两人但小声得怕被人听见那般,挠得人心尖发痒。
于惊川抓过他的手,嘴唇覆于手背,留下的温度仿佛烙印。
“我不疯,某人也把我当作傻子。”
江焰琅捧起他的脸,目光灼灼:“于惊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于惊川顺势将他拉入怀中,这姿势实在亲密无间,身体不可言说的变化亦能清晰感知,江焰琅不敢乱动,而于惊川像是要等到他的回答一样巍然不动。
他移开视线,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想念于惊川的味道,更不想回应他的明知故问。
可这问题是江焰琅抛的,他只能求饶似的轻轻念道:“师父……”
尾音骤然停顿,于惊川的手顺着他敞开的衣领一路往下,他看着江焰琅从隐忍至失神,又在他收回手的时候不满地看他。
于惊川无奈地笑了声,凑到他红得发烫的耳边送去一吻:“阿琅,这也要师父教?”
……
…………
江焰琅又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还是白日。
他是真不知道今夕何夕了,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想要揉揉脑袋时发现手中还攥着什么东西。
待他垂眸看去,又惊觉床榻上垫了新的竹席,而他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倒是手里于惊川的外袍提醒他发生了什么。
江焰琅手指一颤,顿时血气上涌,于惊川的衣服也变得烫手,他的记忆有点凌乱,唯一清楚的是明明二人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那些久藏于心的话原来展现出来是如此激烈,激烈到他现在仍然腿脚发软。
……不对,根本是他单方面的倾吐,到最后他也没碰到于惊川,不仅如此还被那人看尽了狼狈模样,怎么睡下的都不知道。
江焰琅抱着脑袋无声哀嚎,徒然冒出的懊悔情绪压过羞耻占据上风,于惊川向来冷静自持,就算自身情动,去碰江焰琅的时候也能不顾自己,简直……简直难以理解!
而且他人呢!?
虽然于惊川行踪不定是常态,可这种事后跑掉是什么意思?
江焰琅掀了被子,发觉身体未着片缕又惊恐的缩了回去,失去意识前他分明还穿着衣物,虽然松垮但总归是有的。
于惊川怎么还偷偷扒人衣服?
他穿上那件外袍,系腰绳时惊觉腰腹间有几处红痕,他倒吸一口凉气,有点不敢看,也不敢想于惊川在他睡着时做了什么。
不过他紧绷的嘴角似有上翘弧度,等意识到自己是种什么神情的时候江焰琅重重撞在枕上,有点想把自己埋了。
此时竹帘被人掀起,于惊川看着床上那团身影有些好笑,等他看够了也没见江焰琅起来,有种要和枕头融为一体的意思。
望三思的小门被敲了敲,那一小团猛然一颤,然后整个僵住一动也不敢不动。
于惊川忍了许久才没上前去,只靠着门道:“睡了一天一夜,再不醒我又要请百家山庄了。”
“什么!”江焰琅一跃而起,“我也抬能睡了吧,怎么就一天一夜了?”
他的动作实在惊人,于惊川刚想皱眉,却见他惊奇地摸了自己一把:“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多了?”
“喝了那么多药,总归有点用处。”于惊川叹了口气,“我熬了粥,等再凉点给你端来,刁满客让你躺些时日再慢慢活动,还是听他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