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被她说得有些哑然。
恨恨地磨了磨牙,“我说不行,就不行,哪有出嫁女盯着娘家的铺子的。”
“那母亲倒是说出个章程来?父亲伤得这般重,难不成还要带病去铺子?亦或者说母亲要亲自过去?”
“我可是记得,母亲从未上过学,账本也是不大看得明白,真要管理起铺子来,可别父亲的病没好,我外祖父留下的铺子倒是被你败光了。”
胡氏气得直跺脚。
结果,这一用力,顿时抽到了伤口,嗷的一声失声痛呼。
周晚晚静静地看着她,待她止住了声,才接着道:“瞧母亲这样,怕是伤得比父亲还要重,若是让您和父亲都这样带病出去,外头人要怎么说哥哥与弟弟。”
“我哥与我本就名声不好,倒也无甚大碍,可弟弟却不一样,他向来乖巧识礼,又是孝顺得不得了的孩子,父母伤成这样,他却不在床前侍疾替父母打理事务,被外头人知道这名声怕是要毁了,一个名声有暇、不孝父母的人,别是科举一途也要被误了。”
周晚晚一口一个,我是为你儿子着想。
你可消停地闭了嘴吧。
胡氏只得扭头不言,床上的周正安本就对胡氏有气,这会儿又是撞到了头,听她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脑仁都痛得快裂了。
拧着眉道:“行了,就按晚晚说的办吧。”
他虽说不喜欢周阳和周晚晚,但两人毕竟是他的儿女。
周阳若真能科举有成,光耀的也是他们周家的门楣。
周正安都拍板了,胡氏也不好再说什么,眼看天要黑了,一行人才离开。
周晚晚一家本来要回去的,可一想到明日还要去铺子,索性就在周阳那里住了下来。
周正安受了伤,对于周阳和周晚晚俩兄妹倒没什么影响。
周阳找人给辛氏捎了个信,便与沈星云两人去书房讨论功课去了。
周晚晚则是让沈知周坐在床上独自玩,从周阳那里要来他的笔录,看看铺子里的流程。
沈知周玩了一会自己的小胖脚,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今日好像诅咒了周正安。
什么一次病半年,一年病两次。
好家伙,这伤筋动骨可不得上百天么?
再加上他年纪大了……
半年都不定好利索。
还有,还有……
他好像那天吐槽过一句,金氏吃相那么难看,也不怕崩了牙。
早上貌似也喊过一句,胡氏跑那么快别摔了。
然后,然后……
沈知周惊呆了。
小嘴巴阿巴阿巴,不会吧,他就是画个圈圈诅咒一下,怎么全都实现了?
后知后觉地沈知周缩了缩脖子,应该都是巧合吧。
对,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