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回来这段时间,辛氏已经与她通过气了。
别看孩子年纪小,早教不能少!
辛氏这段时间已经给他读到第二本了,周晚晚便去书房摸了本书,一边拍着沈知周想将他哄睡,一边柔声念着书。
周晚晚怕他听不懂,一句话足足念了五遍。
于是,第二句没念完,沈知周大脑袋一歪,会周公去了。
周晚晚喊了两声,确定人已经睡着了,只得将书放到了一旁,她有点怀疑辛氏与她说的,沈知周特别聪明,一晚上能学好几页内容的真实性。
沈知周也不知道他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被尿憋醒的,翻了个身,就见周瑞在屋里玩小木马,见他醒了,麻溜地跑出了屋,大声道:“姑姑,姑姑,弟弟,弟弟!”
周晚晚进来时,就见儿子瞪着眼睛躺在床上,无聊地眼珠子转来转去,听见她的脚步声,便哼叽了两声。
周晚晚立马意会,将人抱了出去。
沈知周是很自律的小毛孩,早上起来上完大小号,然后换衣裳,洗漱等等,便被抱去厨房吃东西。
周家也有一辆跟他们家一样的小车子,沈知周就坐在里头,安静地吃东西。
白氏从不糊弄孩子,鲜少像周晚晚一样,蒸个鸡蛋就塞给他。
沈知周一边嗷呜嗷呜地吃东西,一边想着以后能天天吃舅妈做的饭就好了。
恰在这时,他听到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星云,这事大伯不怪你,他自己作的孽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沈知周好信地歪头往门外看。
周晚晚瞧他这样,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听到你大爷爷的声音了吧。”
“呜!”沈知周了然。
沈星云回来了,塾馆也有两个今年下场的学生,沈大爷等不到儿子归来,自然是要来寻沈星云问个明白的。
等不到沈星云回去,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沈知周对于沈大爷的印象不是太好,属于那种平平顺顺的即得利益者,少年时靠父母养着,成年后媳妇手里又有钱。
再后来弟弟也能赚钱了,他就安安心心科考,只不过是后来科考无望,才在家里办起了学堂,当起了教书先生。
他与金氏同床共枕多年,哪能不知道金氏欺负辛氏,只不过他不想管,因为这与他无关,就连金氏病了,有人给他指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都再三琢磨,最后不想耽搁儿子的前程,放弃了给金氏治疗。
现在却不一样了,出事的是他儿子,是他将来养老的保障,自然着急得不行,外头断断续续传来沈大爷的声音。
沈知周懒得再听,他家这个大爷爷,也就是表面老实可靠,一心只读圣贤书,其实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关于他们家的八卦,沈知周都懒得搭理了,坐直了身子,张开嘴示意周晚晚继续喂。
周晚晚又喂了他一大口,这时外头又传来了沈大伯的声音:“不过他怎么说也是我儿子,是你堂弟,我不求你能原谅他,还是希望你也别太记恨他,他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沈大伯话到这里,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星云见他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大伯,您放心,他既已受到了惩罚,我是不会记恨他的,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伯也别太难过,青云堂弟学识扎实,即使以后无法继续考功名,家里的塾馆他也是能接手的,像大伯一样做个教书先生,一辈子也是吃穿不愁的。”
这话太扎心了。
沈大伯的哭声戛然而止。
沈星云递给他一块帕子,继续道:“大伯若是想去瞧瞧他,我可以陪大伯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