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说了只要一人,她们也只好不情不愿离开这里。
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趁早换个人。
被沈晚棠留下来的女子穿着轻纱薄衣,神态风情万种,尤其是那双眼睛极是勾人。
轻纱姑娘的手不安分地摸上她的手,勾唇:“公子,你的手好嫩啊?”
冰凉的指尖顺着手背滑,直到指腹压上那处脉搏,轻纱姑娘猛地抽手,美眸怒瞪:“你是女子!还是个死修士!”
“对啊,你真蠢,怎么才发现?”沈晚棠淡嗤一声,随后不急不缓地开始斟起了酒。
酒香浓醇,却盖不过女子香。
她把酒盏推向轻纱姑娘,托腮道:“你不是魔族。”
若她们是魔,只怕进来时就会发现,除非服用过换息丹。
少女笃定的声音让轻纱姑娘很是不喜,她冷笑一声:“不是魔又如何,反正一样没活路,你们修士不都是一贯喜欢斩妖除魔吗?”
话音落,她骤然出手掀翻了桌子,杯盏哗啦啦碎了一地,与此同时她又双手成爪袭向沈晚棠的脖颈,出招极其狠辣歹毒。
沈晚棠低身躲过,手中凝剑几招就把她击飞,她的身子砸在墙上直接砸断了床。
沈晚棠居高临下,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本以为是只餍魔,没想到只是只化形不久的狐狸精。”
“什么狐狸精!我狐族族上可是出过狐仙!你应该称我为狐仙!”轻纱姑娘骂骂咧咧别开脸,一副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模样。
“行,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了吗?”沈晚棠利落地收了剑并随手下了个禁制,“我已设下禁制,你出不去了。”
她又施了个小法术,将桌子重新拼凑起来,回到位置上,道:“过来。”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轻纱姑娘气急败坏地忍着疼坐过去。
沈晚棠不喜欢废话:“百花阁里的女子全是狐狸精?”
“我说了我们不是狐狸精!你给我放尊重点!”
她闻言点点头,又问:“被你们吸食一次会如何?”
“还能如何?折寿呗?一晚上也就折个几月一年。”轻纱姑娘冷冷哼着,手帕在手里一绞再绞,像是心中不安。
“你们这儿共多少人,领头的又是谁?”
“百多个人,其余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那么,她在哪?”
“凭什么……”
“啪!”
断情被沈晚棠一把拍在桌,“想好了再说。”
轻纱姑娘咽了咽口水,一时间有些为难,她不耐烦道:“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你想让我怎么说?!”
“再拖下去你会死得更惨。”沈晚棠对上她满不在意却又隐隐透着不安的眸子,突然发问:“听说过清玄道君沈卿言吗?”
谁?
清玄道君?沈卿言?
轻纱姑娘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又很惶恐的表情看着她,艰难扯出抹笑:“你别告诉我他在这儿……”
“他就在这里。”
“不不不可能!”轻纱姑娘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可她说完话迟迟没听见沈晚棠的声音,直到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她心下一冷。
“你说的真的是他?!”
“那个十岁结丹,十五化神,二十渡劫为道君让妖魔闻之色变年仅十三就修成无情道的沈卿言?!”
沈晚棠想了想,忍不住说了句:“原来你这么害怕?”
“这个人简直比邪魔还要邪,妖魔两界谁不怕?”
“他年仅十三岁就修成无情道,说明什么?说明他心如冷血,他就是个天生的无心之人!”
“你可知当初狼妖一族不过是吃了一个村子的人,他才十三岁,就追到了妖界屠杀了三百余只狼妖!还有他十五岁时下凡除害,魔族人附身在百姓身体里,他用那把问心剑杀了整个县的百姓!”
这个沈晚棠听说过,当时整个县的百姓都被四处逃窜的魔族人附身,本想从沈卿言手里死里逃生,却不想被一眼识破,不论人还是魔,无一生还。
但百姓们早在魔人附身的瞬间就死了,能死在师兄问心剑下的,从来都只有妖魔。
“还有他十八岁的时候不过大乘境,竟然反杀了魔域一个魔君,到现在魔域都还有人追杀他,可竟然没有一个魔能近他的身!”
“还有……”
沈晚棠一直很安静地听着她说话,神色很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因为这些她都知道。
更何况,她这个陪了师兄十多年的“亲人”,师兄都可以那样果断、狠绝的一剑穿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完了吗?”沈晚棠突然出声打断她,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如我也说一个?”
轻纱姑娘见她出奇地沉静,不由得一愣。
沈晚棠扯唇很浅地笑了笑。
“清玄道君于二十岁,屠尽百花阁狐妖百余只,如何?”
闻言,她的心跳仿佛骤停,一时间竟听见了屋外的惨叫声。
血珠飞溅,门窗绽红梅。
伴随一道剑鸣声——
门被人一剑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