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加快速度了嘛?”顾不烦问到。
“嗯,差不多了。”
这时传令兵回来了,“报告!驻首和星长已经带到彭卢克城中心了。”
秦问带着顾不烦和一队士兵来到闹市区的的时候,那里很有很热闹了。
驻首和星长,还有一众尸位素餐的高官双手被绑住,吊在高高的架子上。
这个架子还是将士们现场砍了一棵树简单修了一下搭起来的,虽然简陋,有用就行了。
曾经耀武扬威的他们,像几条没有尊严的畜生一样被挂在上面,脸色又青又紫,身上也披着脏兮兮的烂叶子,还能看到几处渗着血的击打伤。
围观群众很多,四个角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
起先没人敢造次,直到有人气昏头,一时没忍住用石头砸了星长。
男人家里开了家小店,女儿经常帮着他们一起守店。他女儿长得亭亭玉立很是漂亮,一次就被星长手底下专门给他搜罗美人的人盯上了,趁着她一次外出迷晕了她,先是送到星长那儿,星长玩腻了又交给了拐卖集团。
至于下落,是生是死,星长品级不够,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高高在上地,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家。
即使他现在满目哀求,他也只是怕死,不是后悔。
从大军出发开始,每解放一个星球,都有千千万万的大差不差的这样的故事被揭露出来,毫无新意,但这就是现实。
残酷的,悲哀的,无奈的现实。
男人把手里的石头丢出去的那一刻想着,死了就死了吧,我这样的烂命,死了又有谁会在乎呢?
周围人都安静下来,有些怯懦的甚至闭上双眼,企图屏蔽掉感知,最好能把耳朵也闭起来,这样就不用闻到男人被行刑后尸体倒地的声音,不用闻到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儿。
在这里,军队的威严是不可忤逆的,他们是独立于地方政府的另外一群老爷们,军爷到的地方,大声说话都是一种错误,更何况是当着面攻击,这被视为一种挑衅。如果运气不好被一枪爆头,也只能被唏嘘一句。
过了几分钟,没有预料到的枪声传来,他们睁开眼睛,发现士兵们就像没看见一样,无视了他们一切行为,沉默地纵容着他们的发泄。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伙被压抑了多年的火气瞬间被点燃。
士兵们微微侧身,给他们让开通行的道路更是在烈火之上浇了一桶油。
百姓们将手中能搜罗到的烂叶子、石子,有什么用什么往这群人渣们身上砸,嘴里还念念有词。
朴实又暴躁的劳动人民们或许文化水平不高,但是骂人花样层出不穷,士兵们表面上抱着枪笔挺地站着,岿然不动,其实都侧着耳朵听,内心啧啧称奇。
这种混乱一直持续到秦问带着人来。
以秦问为首,顾不烦站在他左侧,一行六个人,都是能抽出身来的高级将领。
秦问人高马大站在最前方,一身飒爽的行军装,带着帽子,帽檐的阴影盖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
他不笑的时候脸色淡漠,眼神凌厉,看起来特别不好惹。
旁边的顾不烦倒是时时刻刻嘴上挂着笑,但是眼睛却丝毫没有笑意,显得嘴角那抹笑意格外渗人,很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顾不烦带队打扫战场摸尸体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
人群静了下来,很自觉地退回士兵拉起的警戒线外面,给他们让出道。
“发泄完了吗?”秦问问道。
平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袋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一个兽人壮着胆子道:“发……发泄完了……”
秦问:“不用勉强,如果没发泄完你们可以继续,我们一会儿再来。”
一旁的顾不烦附和道:“是的,反正我们来的目的也是给他们执行死刑。”
说完他还特别绅士地比了一个“你们请”的手势,给他身上那股阴狠的气质冲淡了不少。
市民们:“……”
大哥,那你们整这么拉风的出场干什么?
这时,一边被疾风骤雨般的石头打得差点没喘过气的驻首大声叫到:“等等!我……我有话要说!”
秦问停住往回走的脚步,“什么事?”
“我知道军械库的密码!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武器弹药!”
秦问笑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稀罕你那个军械库?而且早就开了。”
驻首震惊了:“怎么会?那可是加了三层防盗锁!”
秦问很好心地给他解答了这个问题:“□□拆卸。你觉得防盗锁能抵抗的了星坦重型炮还是等离子炮?说点有用的。”
“我……我还知道那个拐卖链!我可以供出我的上级给你!”
秦问这下真的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了:“虽然你看上去确实脑满肠肥的,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是表里如一啊。你们星长没告诉你吗?这个链条的下游和中游,都已经被我们端了,至于上游嘛,整个红塔都逃不了干系,罪名全部分摊就好了。”
驻首越听越崩溃,他颓然地嗫嚅几声,彻底不说话了。
旁边的星长在听到拐卖链被端了的时候更是吓得血都凉了。
一阵哗哗的水声传来,随即便是腥臊的尿骚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