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张云航连忙反驳,又变脸似的,惊恐的说,“我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我怎么知道。”
张云航还在纠结,方程就推门进来了:“张医生,你来了?”
张云航立刻将方程拉到眼前,双手搭在他的双肩,眼神死死盯着方程的脸,他早就知道方程长的好看,若他是同性恋,一定会喜欢方程这款的。
方程一开始就被张云航的动作弄懵了,于是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他瞧着。
两人面对面,在郑岳面前看着彼此,仿佛下一秒就能产生不可言说的感情。
郑岳看着张云航古怪的行为,几乎立刻明白了他在干什么,眉头肉眼可见的皱了起来:“云航,你做什么?”
张云航应激似的,一瞬间撒开了手,他究竟在干什么呀,那可是岳哥的亲弟弟,就算他要验证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也不能找岳哥的弟弟啊。
张云航尴尬的冲方程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就当我上班上累了,日常发疯,你们聊,我走了,岳哥,我先走了……”话音刚落,人也跟着消失在病房。
只剩下方程莫名其妙的看看门口,又看看郑岳,这样跳脱的性格,真的能胜任医生这个职业吗:“郑哥,张医生他怎么了?”
“别理他,你干嘛去了?”
“在楼下走走,刚碰到林哥了,我想着你一个人待着无聊,就上来了。”
郑岳确实挺无聊的,他不打游戏,很少玩手机,一个人的时候,要么锻炼身体,要么看书学习,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无聊:“还行,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回去。”
“我怎么会无聊。”方程终于找到机会,时时刻刻跟郑岳待在一个空间,又不用学习,怎么会无聊,二人说着说着,又聊起了方程小时候的生活。
即便方程觉得自己有卖惨的嫌疑,也抵不住郑岳两三句的询问,不知不觉,就差把银行密码告诉郑岳了。
“你小时候还挺捣蛋的。”这跟在郑家的周砚完全不一样,郑岳怀着沉重的心情说道。
“是吧,在农村的小孩,不捣蛋的话容易被人欺负。”
“是吗?老师不管吗?”
“当然管,但是管不住。”
“怎么会?”
“是真的管不住,有一次,王老头终于肯给我一块零花钱,还没被那两口子发现,于是我就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了垂涎已久的干脆面,才刚吃一口,就被同学抢了,他们抢了也不吃,就撒在地上,让我学狗吃,他们都知道那两口子对我不好,即便欺负我,也不会有人帮我出气。”方程说话语气很平淡,尽量不显得自己很可怜,即便他喜欢男人,他也是一个顶天地立的汉子,做不来像男人乞求怜悯的事。这些事他也从未向他人说过,只是郑岳想听,他愿意自揭伤疤。
“之后呢?”
“然后我想走的,他们不让,说吃不干净不准走,于是就打了起来,老师把我们全部带到办公室训话,幸好那不是一个和稀泥的老师,我到现在都记得她个不高,却勇于跟黑暗势力做斗争。”
“那确实是位好老师。”
方程叹了口气:“她是很好,可惜坏学生不怕女老师,被训狠了,也会当面顶撞,过分的时候毫无情面叫他们给老师起的肮脏外号,把老师气哭。然后在办公室,我们又打起来了,最后叫了家长。”
“小王自然不会来,最后还是王老头来的,王老头一向主张以和为贵,主要是我把别人打伤了,他没钱赔,不过那次,他见识到坏学生的恶后,回来就跟我说,人活一口气,谁欺负我,就叫我打回去,但也叫我适当的让自己受点伤,哪怕自己给自己来一砖头,也别叫别人抓住把柄。我可激灵了,打架从不吃亏,最多平手。”方程说的时候,甚至有些小骄傲,他小小的一个人,独自在没有一个亲人的环境下长大,既没长歪,又很好的保护了自己,他的的确确是一个男子汉。
郑岳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只以为方程可怜,他能体恤这种可怜,却无法感同身受,只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可这些苦难落到桩桩件件具体的事上,听起来却大有不同,方程受的每一次伤,都叫郑岳更加的悔恨。
“那你很厉害。”
听到表扬,方程十分愉悦,又有些羞耻的说:“嗐,都是年龄小,不懂事。听说你们城里人管打架叫跆拳道,郑哥小时候学过吗?”
“学过,你想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