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世俗仪式继承的模式的错。
而且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些事不允许同性恋的。
沈翊还是在手机上问了德吉次仁。
德吉次仁:没有这种说法。
沈翊这才点头,对嘛。
沈翊放下手机,突然感觉无尽的思念。
他想米玛阿姨了,也想尼玛旺堆了。
他拿出手机给尼玛旺堆打电话。
“怎么了?”
“像你了。”如此直白的话,让对面的人好久没有回应。
“怎么了?”
“咳,过于直白了。”
他看到尼玛旺堆脸红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
“准备上高速。”
“我跟你姐姐聊了聊,我怎么感觉你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呢?”他闷闷不乐道。
过了许久:“你没说错,我也一直有这种感觉,感觉被人操控着自己的一切。其实我能猜到姐姐说了什么,只是我对要不要当‘昂吧’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当不当‘昂吧’也不影响我结婚,只有去寺庙当僧人才会有影响,我不能结婚。我之前是想去当僧人的,姐姐不让,所以会给我算命。”
他并没有看手机,手机里是他的注视着远方的目光,他说:“其实,我家人对我都很纵容,不过,我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我有婚姻线了。我回去后给你看。”
“好。”
沈翊了解了一切曲折的原因。
尼玛旺堆突然说:“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不等沈翊反应,尼玛旺堆的车突然被失控的车撞上了!!!!
手机在撞击中掉下支架,沈翊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德吉次仁听到声音跑了过来,看到手机里熟悉的挂坠,脑海里没了任何东西。
突然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立马拿出手机报警。
沈翊说:“他在高速上。”
德吉次仁将他们知道的全部告诉警|察。
一个小时候后,他们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尼玛旺堆去世了,让他们去拿遗体。
三年后。
沈翊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他只记得他的身体如同坠入冰窖一样感受不到知觉,也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点了穴了一样。身体的深重以及自己我保护机制导致他对那个场景会下意识的空白化。
现在他依旧住在那个家里,户口也搬到了这里,为了方便工作。
他刚送走一位穿着僧袍的人,手里还拿着对方给的唐卡。
对方话似乎还残留在耳边。
“你变的更像他了。”
沈翊承担起了守护自然湿地和动物的责任,也接受运营起了德吉次仁的民宿,还有尼玛旺堆画到一半的唐卡。
他当时怎么骂她来着。
“冷血、无情……”
德吉次仁说:“人生注定是死亡,注定离别,我在无数个深夜,无数次想象过真来临我该怎么办,我哭没了眼泪。我在梦中梦过无数次的死亡告别,但不是现在这样……我只能接受,我没得选。我没得选!!!!!”
“我们都失去家人。”
沈翊拿着画布,向身后的房子走去。
他只是不舍得离开。
他明明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
不甘心。
不舍得。
恨命运而已。
他前往佛堂,熟练的拿出燃灯,点起来,双手合十,行了三次跪拜。
祈求那人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