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玩早说呀。”

“我能玩！”强子擦干净自己，但没一会儿，又yue的一声。

天塌了有江强识的嘴顶着。

…

“你怎么样了？”张斯成将水递给余疆，“还难受吗？”

“本来就说我在下面陪你，你硬要去玩！”

“喝口水——”

“你知道自己恐高你还…”

“stop！”余疆用手覆盖着张斯成的嘴，“唐僧，别念叨了。”

张斯成在余疆面前，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啰嗦的长辈。

余疆的手上还是沐浴露的香味。

“你知不知道你本来就白，脸红真的很明显。”余疆放下了手，“所以说你要注意防晒。”

“我、我知道了。”张斯成僵硬的转开自己的脸，“她们去拿照片了，我也去看看。”

说罢便朝过山车工作人员那边走去。

“叮——”

是另一个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张斯成走后，余疆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

“有几个【客户】很喜欢【目标】的身材长相，干得不错小孩。”

是陆云飞发来的消息。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来了。

“时间暂定在十一月底，余疆，记得将【目标】完整送来。”

玩的太开心，都忘记自己不配拥有这样的青春了。

余疆捏着手机的手一紧。

“思明中学那个和张斯成有几分相似的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他给沈迟发去了消息。

代替张斯成的新【目标】，已经找好了。

被命运裹挟的余疆想维持住现在的美好，想保护本该被拉进黑暗的张斯成。

那就只能…让另一个无辜的人成为【目标】了。

怎么样都是错的，已经错了好几年了，这个利己的范围，也只能覆盖着他所认为的朋友。

…

“想什么呢？”

段子瑜一来，余疆便收起了备用机。

“没什么。”余疆和段子瑜并没有和其他人那么熟，但他还是有好奇的事情：“国外好玩吗？”

他突然问段子瑜，

段子瑜思索了一会儿。

“还好吧…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景。”

“你准备出国留学吗？你成绩这么好，国内的高考是没问题的。”

拿着冰淇淋过来的张斯成愣住了。“你…要出国？”

他竟然不打算留在国内上学吗？

“不是…随口问问…”余疆往椅背上一靠。

他想出国的，他做的事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犯法的，他必须离开国内，而且离开了国内，陆云飞就不会找他麻烦。

所以他一直好好学英语。

所以他花一大把时间去补习英语，上口语培训。

他渴望逃离这所有的一切，只要高考结束并成功申请到国外的学校，他便无需再替陆云飞干那些龌龊的勾当。

然而，他并没有担当的勇气，不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

从送去第一个【目标】时的怯懦，到第二个、第三个的熟稔，再到第四个、第五个……

后来，他从陆云飞那里获得了诸多好处，他父亲的收入地位与日俱增，他的物质需求也愈发得到满足。

他甚至沉醉于权力带来的利益，享受着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

他已然机械地替陆云飞寻觅【目标】了。

可当他遇见第八个【目标】张斯成时，他才猛然惊觉，那些【目标】皆是有血有肉的人，是和他一样，甚至尚未成年的人。

可最初，他不也是受害者吗？

那么，单单对于他个人来说，他有错吗？

不攀上高位，就只能被高位者践踏。

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