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之后,余疆被安排一个人坐在警局某间屋子内。
他以前总做噩梦,除了梦见小时候的事,就是梦见自己被抓进警局。
但现实世界,被抓进去的不是他而是张斯成。
还有他爸爸。
…
徐卫永和金玫那个妈吵的不可开交,几位警察正在调解。
二楼的人不多,来参加的宾客也只是说听到尖叫就上了楼。
没什么有效证词。
余疆打开门冷冷扫了一眼,可惜了余洪不在这里,这场为他准备的戏,终究是没有演完。
虽然是猜测,但余疆也知道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金玫那个妈,也就是金母害死的。
目的很明显了,如果不是警察恰巧在今天来到了他家的话,此时余洪会从金母嘴里得知是余疆害死了他“弟弟”。
上一次他莫名的被叫到医院知道余洪要送股份的事情,应该是有心人故意的,有心人是谁,不言而喻了。
而余洪呢?他的父亲,会相信他吗?
…
只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余洪被带走了,连余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犯了什么事。
但沈一清的事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很有可能是为着那些事,警察才会抓捕余洪。
…
现在正是太阳落山时,白色的天空染上了一片橙色,像极了打进碗里漏出蛋黄的生鸡蛋。
“早知道拦着你了。”
他千算万算,算到了段子瑜要利用张斯成,就是没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人怀着这么歹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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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河不是酒囊饭袋,也不会真的相信一个高中生会闷死一个和他无冤无仇的婴儿。
徐卫永见李河出来了就要冲进去打人,被李河反手控制住了。
“这里是警局!”
“放开我!我要弄死那个杀人犯!”
徐卫永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金玫生了孩子,今天好不容易混进来想看一眼,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自己儿子的死讯。
“谁和你说是张斯成害死你孩子的?”李河的手更用力了,“再说了,这不是余洪的孩子吗?”
“这是我的孩子!”徐卫永愤恨的瞪着李河,“你要包庇他吗!?我要去举报你!”
一旁的金母有些不敢直视警察,但戏还是要演下去,她双手叉腰指着李河。
“绝对是那个小孩闷死我外孙的!他和余疆关系好!他在帮余疆出气!”
“出气?出什么气?”李河反问。
金母见李河问自己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余疆知道了我姑爷要转让股份的事!他…”
“转让了吗?”李河继续反问。
“…没…”老太太被李河的气势压倒,“但…”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在二楼的三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他是,你是,余疆也是!”
他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余疆。
…
一直傻坐在凳子上的金玫突然暴起,抄起办公桌上倒满热水的一次性水杯往自己母亲那边丢去。
“你说的解决就是这样解决的?”
金玫满眼的不可置信。
“妈!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金母见自己女儿疯了似的,一个劲的叫她闭嘴,冲上前去想捂住自己女儿的嘴。
李河牵制住这个老太太,示意金玫继续说。
当一切事情被金玫说出时,金母自知无可挽回。
她本想通过这件事让余疆在余洪那里失了信任,顺便解决掉这个野种。
才生下来的孩子,在她看来本就不是一条命。
在农村,她以这样的方式弄死过很多女婴。
当轻视生命成为习惯,便无可矫正。
…
金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干呕一阵后,抽噎着继续控诉:“你从小就不疼我,你要我给你钱,要我给弟弟找工作,我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