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洪出事后,那些亲戚邀请过余疆去他们那里过年,但都被余疆一一拒绝了。
自余洪进了牢房后,余疆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做错了事就要挨罚。
他并不觉得余洪可怜,也并不思念自己的父亲。
只是偶尔,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
他是余洪的儿子,但他们也一样,是陆云飞在星城的帮手,他、余洪、沈一清…甚至还有未知的人。
至于金母那些人,后面的处理结果他并不关心。
多行不义必自毙。
心思不正的人,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
张斯成总不舍得把孤身一人的余疆留在星城过年,所以把这人带回了桂花村。
…
张斯成的桂花村还怪好看的。
余疆的耳边充斥着拜年的人放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的摩托汽车声、人们大声交谈祝贺的声音。
并不觉得烦,反而有些享受。
这里除了张斯成无人认识他。
他只是余疆。
张叔听说余疆父母的事后,心疼的不得了,连夜搬了个床放到房间,让余疆在这里住下。
房间住了很多人。
张叔是桂花村小学的校长,自费“领养“了好几个留守儿童,像张斯成已经长大出去读书了,他的旧床就给了另外的小孩住。
所以这次回来,张叔又重新搬了床和被子进去给他们。
“张斯成,你的桂花村好小。”
余疆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
贵市不同于星城的寒冷,大年初一这天艳阳高照。
“再小不也能住下一个你吗?”
张斯成帮他把帽子戴上,昨晚这人洗了个冷水澡也不吭声。
张叔家的热水器供不了那么多水,一般没水了都是用灶烧水洗澡,但余疆不知道。
一声不吭洗了个冷水澡。
这不,今天就感冒了。
“我不想麻烦你叔叔。”余疆垂下脑袋,在桂花村,他倒越来越乖顺了。
“毕竟是我爸爸…”
“好了别再说了,这不怪你。”张斯成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制止了他,“我也不怪你,张叔也不会怪你。”
“而且…你爸爸是逃逸,并不是故意伤人…他只是不想坐牢。”张斯成到底是拎得清,不管余洪有没有逃逸,他父母的车祸是注定了的。
就像他和段子瑜说的,牛奶要打翻,也是注定了的。
“张斯成…”
“怎么了?”
“你真好。”
“你也很好。”
“结交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
余疆笑得很开心,即使因为感冒而头脑晕乎乎。
他用力吸了吸堵住的鼻子,终于闻到了农村的饭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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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人很好,吃饭时一个劲地给余疆夹肉,其他亲戚见到这个小孩,也是热情的塞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