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夜里,汤圆在床上翻来覆去,倒不是因为虫子咬她,她只觉胸口闷痛,按住痛的地方揉一揉,发现又不痛了,不痛了不揉了,又还是感到痛。
这么辗转反侧难受了一宿,第二天起床洗漱,抱着脸盆去水房打水,正巧碰上隔壁宿舍陆西荷,她也来打水洗脸。
陆西荷看汤圆,发现她脸色煞白,问了句:“你还好吧?”她还在为昨个给汤圆胡乱加油,导致汤圆发疯似的跟人干架,而不是切磋比试,有些惭愧地想跟汤圆道歉,可汤圆又很大方说不干她的事,如果再愧疚去道歉反而惹人不快了,她也不喜反复向人道歉弄得自己在做忏悔似的,搞得自己都浑身难受。
汤圆摇头,她哪里不好?但也的确不好,身上疼呢。
“我看你脸色很差,要不要今天去医务室看看。”
汤圆想了下说:“我就感觉胸口闷闷的疼,还有点恶心,但昨天也没吃太多,都是正常餐,应该不是真的想吐吧,还有浑身没得劲,脑袋到现在还晕晕沉沉。”
汤圆比赛,陆西荷全场观赛,她看见汤圆对手用脚踢了汤圆胸口数下,导致汤圆无法近她身,于是汤圆弓起背扑了过去,抱住对方大腿,对方拳头雨点般落在汤圆头上,汤圆被打晕不知道还手也不知道格挡,却似疯魔般用牙咬对方大腿,把对手咬得直叫腿也疼得直颤,最后裁判和相关工作人员把两人拉开时,汤圆满嘴的血,对方腿上也殷红斑驳,两个人好不狼狈,汤圆更惨烈一些。
这事儿很快传开了,人们像看新奇一样认识了营寨蓬莱仙派里一个练气初阶不起眼的女修汤圆,乃至于今后汤圆向陌生人介绍自己,对方会把汤圆当脑子不太正常的人看起,也就不大想跟一个不太正常的人结交,乃至于汤圆还以为她做了啥惹对方不愉快沉浸在自我检讨里,人也要抑郁了。
陆西荷听汤圆说她身上疼,立即劝她:“你还是去吧,就算没什么事看了大夫也放心。”
汤圆考虑了会点点头。
但她没立即去医务室,因为她害怕医生给她一通检查然后开始给她开各种各样的药,吃药就算了,但买药费不报销,汤圆又在为她每个月花钱如流水还不知道钱花哪去了微薄薪水而苦恼,一边节省开支一边思考如何攒钱,最后还是花钱如流水,想不到的没想到的,又要为买药支付费用了,但现在能忍便忍吧,要做个皮糙肉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