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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缘定今世与前生 两肋插刀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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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郎君,你想吃点什么?” 热娜扎问道。

“那就御黄王母饭 ,长生粥,羊皮花丝 ,葱醋鸡各一份吧!” 陶喆道。

“三位稍后,我这就去准备!” 热娜扎道。锦风站在穆羽身后,双手抱着剑 ,一动不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菜已上齐,“掌柜的,再来一坛好酒!” 陶喆道。

“得嘞!” 热娜扎去拿了一坛子上好的女儿红,给二人斟满酒,又转头倒了一碗酒端到锦风面前故意打趣道:“看小郎君的样子,还未满十五吧?可会饮酒啊?”

“哼!自然会!” 锦风说完,接过酒碗一仰脖 “咕咚咕咚” 痛饮一大口,“咳咳咳!为何这么辣啊?” 锦风猛咳一阵,皱眉道。

“哈哈哈!” 热娜扎大声笑了出来,穆羽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阻拦道:“热娜扎,你别打趣他了!他还是个孩子!”

“好好好!三位慢用!” 热娜扎咯咯笑着离开了。陶喆观察锦风虽年幼不谙世事,但却处处维护穆羽,提防旁人,想来不仅仅只是表弟那么简单,倒更像是穆娘子的贴身护卫!

“陶郎君,是苏州人?” 穆羽问道。

“正是!穆娘子可去过苏州?” 陶喆道。

“还未曾去过!素闻苏杭山清水秀,景色怡人,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穆羽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江楠曾经答应过要带她去杭州西湖,苏州狮子林……

“你可听过苏州的望市楼?登斯楼也,苏州美景尽收眼底。另有兄弟塔,寒山寺,春在楼,各处美景数不胜数!穆娘子若有兴致,不妨与陶某一路同行,陶某愿做穆娘子的向导,不知穆娘子意下如何?” 陶喆趁机邀请道。

“多谢陶郎君盛情,现下我还有事情未了,他日若有机会再去叨扰!” 穆羽推脱道。

“也罢!穆娘子,请!” 陶喆举杯道。

“请!” 穆羽端起酒杯刚送到嘴边,忽然从窗外“嗖” 的一声射进来一支冷箭,“穆娘子,小心!” 锦风大喊一声,早已一个箭步挡在身前,拔剑挡开。穆羽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哐啷”一声,那只箭矢反弹出去 ,直射到墙上!陶喆与穆羽均大吃一惊,连忙俯身躲避!接着“嗖!嗖!嗖!”又飞来数支冷箭,陶喆拉起穆羽一个翻身躲开,锦风挥剑 “噼里啪啦” 的将箭矢逐一挡开。

原来李林甫得知穆羽并未被大火烧死,而是被虞江南救走,心中懊恼不已,暗中派人盯着穆羽的一举一动!探子追随穆羽至胡姬酒肆,并报与李林甫,李林甫终于逮到机会,便派遣一干蒙面高手务必斩草除根!那一干蒙面死士个个武艺高超,志在必得!根本不把锦风放在眼里!

领头的名叫吴恩,此人心狠手辣,手段残忍!他一声令下,“上!” 七八个蒙面人便合力围攻锦风!锦风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抵抗!

吴恩则拔剑直指穆羽,穆羽闪身躲过,吴恩趁势回勾,招招凌厉致命,穆羽拎起酒坛子扔向吴恩,吴恩轻蔑的一掌劈碎,穆羽一愣,心想此人武功极高,今日恐怕此命休矣!此时酒肆的客人们听到动静吓得一哄而散,溜之大吉。

热娜扎听到响声,忙拎剑赶来相助,“敢在老娘地界儿上撒野,真是岂有此理!” 热娜扎大吼一声,拔剑出鞘,刹那间刀光剑影,热娜扎与吴恩剑锋交错三十回合,但终因力不能敌,落于下风,被吴恩看出破绽,飞起一脚将热娜扎踢出去丈远,热娜扎重重摔在地上,又赶紧挣扎着爬起,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大喊一声:“看剑!”吴恩侧身闪过,看准时机,回手一撩,一剑封喉,鲜血瞬间迸流而出,染红衣裙,热娜扎怔在那里半晌一动不动,随后仰面向后倒去。

“热娜扎!” 穆羽睁大双眼,惊喊一声,跑过去接住热娜扎,蹲坐在地,眼泪夺眶而出:“热娜扎!热娜扎!” 穆羽用手紧紧捂住热娜扎的脖颈,但是却止不住汩汩外流的鲜血,“你坚持住!你坚持住,不要睡!” 穆羽泣泪道。

“穆……羽,别哭!你要……好好的……活……活下……去......” 热娜扎未及说完,就与世长辞!

“热娜扎!” 穆羽放声哭喊她的名字,可怜热娜扎双眼紧闭,再也听不到穆羽的声音。

锦风凭借一己之力与这些蒙面杀手浴血奋战,他们相互配合,摆开阵法,攻守兼备。其中一个踩住另一人的膝盖,后翻身挥剑直刺向锦风,锦风后翻躲开,那人又一式横扫落叶,正中锦风的右臂,锦风右臂力道锐减下垂。那人又回身平刺,锦风丁步截剑,被震退数步,其余死士蜂拥上前,锦风身中数剑!

另有杀手刺向穆羽,那陶喆见状,只恨自己不会武功,不过举凳去挡,“咔嚓”一声,木凳被劈断,震得陶喆手臂生疼,剑又直逼胸口,陶喆又将半截木凳抱在胸前,那死士只一脚便将陶喆踹出数步开外。陶喆捂住胸口看到穆羽伤心的抱住热娜扎,那吴恩冷眼旁观,似乎故意给穆羽留了余地,穆羽痛定思痛,轻轻放下热娜扎,拿起热娜扎的剑缓缓起身,将悲痛化作一腔怒火挥剑直向吴恩逼来。

吴恩见招拆招,对于穆羽的怒火完全放任,在他看来穆羽的招式太过于拙略,根本不屑一顾,穆羽却越战越勇,连连使出三招必杀技,一式“高边腿”腾空跃起,挥剑直砍,吴恩用一式“向天直刺”化解,紧接着又一式“神龙摆尾”,一脚踢在吴恩胸口,吴恩始料未及,第三招“仆步横扫、提膝剑行、弓步直刺”直逼向吴恩前胸,吴恩提剑发力,挡住剑锋,紧接着只一式“左截腕”就将穆羽的剑拦腰砍断,穆羽被震退几步,第二式“腾空跳刺”,只见吴恩身体跃到半空,身体如螺旋桨般迅速转动,右手提剑直指穆羽要害,穆羽避之不及,剑锋直刺向穆羽心口,穆羽直盯着剑锋向后退步,被逼入墙角,危在旦夕!

此时,陶喆不顾一切挡在穆羽身前,穆羽从陶喆的眼睛中看到了坚韧与勇气,剑锋从陶喆后背直穿前胸,陶喆用力挺直身躯,紧紧护住穆羽,不让穆羽伤到分毫。血从陶喆嘴角流出,吴恩猛的抽出剑锋,陶喆突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掏空,随即软弱无力的瘫倒在穆羽身上,穆羽扶住陶喆,高声喊着:“陶郎君,陶郎君!”

穆羽被陶喆的身体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吴恩又一剑砍向穆羽,穆羽有些惊慌失措,心想自己就这样舍命于大唐了!闭上双眼受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柄剑锋相撞,火花四溅,发出刺耳的声响,穆羽睁开双眼,只见吴恩的剑锋被虞江南一剑横截,虞江南顺势一脚将吴恩踢飞出丈远,吴恩借剑使力,剑尖点地,顺势一个后空翻稳落地上。又一剑刺来,虞江南横剑接招,与吴恩交战八十回合,看他出手招式似曾相识,虞江南看破吴恩破绽,用一式“衡山五神剑”之鹤翔紫盖、天柱云气、雁回祝融三招,将吴恩的剑震断,虞江南又趁势一掌将吴恩劈飞到墙壁上,人还未落下,只听“嗖”的一声,剑锋穿胸而过将吴恩钉死在墙壁上。

此时七个死士被宋铎与锦风合力打死两个,打废打残两个,虞江南与二人共同将其余三个尽皆斩杀!被打残之人见大势已去,尽皆服毒自尽。

“锦风,你怎么样?” 宋铎问道,“无碍!” 锦风虽已满身是血,却依旧轻松的道。宋铎以手试陶喆鼻息微弱,“还活着!” 宋铎道,虞江南点头示意。宋铎便命人将锦风与陶喆二人送回将军府。

“穆羽,没事了!” 虞江南俯下身拉起穆羽安慰道。

“江南……他们杀了热娜扎!” 穆羽把头埋在虞江南的怀里,失声痛哭。虞江南把穆羽紧紧抱在怀里,安慰道:“我已手刃凶手,热娜扎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了!”

“陶郎君,他是为了救我!” 穆羽又道。

“嗯,他会无碍的!” 虞江南将穆羽推开,轻轻擦干她的眼泪,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庞道。“我以后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虞江南暗暗发誓道。

虞江南派人请来“济善堂”的王良医,王良医见状,迅速与陶喆清洗伤口,然后找出最好的“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先行止血。那一剑正刺穿陶喆的肺部,极其凶险,王良医又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子:黄连、连翘、金银花、板蓝根,又加入莪术、白芍、血余炭等止血,然后对陆儿道:“快去熬药!”

“哎!师父!” 陆儿忙应声前去煎药。王良医又仔细将伤口处缝合。穆羽和虞江南将热娜扎的尸首处理好后赶到,“王良医,陶郎君怎么样?” 穆羽问道,“剑锋刺穿肺部,今夜凶险,需得连服三副汤药,如若内部无积水化脓,可保无虞!”王良医道。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重伤,请王良医定要全力相救!” 穆羽恳求道。

“那是自然!丫头不必过于担心!” 王良医道。虞江南见穆羽对陶喆如此在意,不仅醋意大发,对王良医道:“穆娘子胳膊受伤了!请王良医查看一下!” 穆羽这才低头看到自己的胳膊上,手上都是血!因自己过于悲痛竟全然不知!王良医仔细查看穆羽伤口,“虞将军放心,丫头无碍!都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即可!” 王良医道。

“有劳了!” 虞江南叉手拜道。

“将军不必客气!老夫将穆羽这丫头视作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王良医道。

“药好了,师父!” 陆儿小心翼翼的端过药碗,宋铎扶起陶喆,穆羽要亲自动手喂药,虞江南抢先一步道:“我来!你好好休息!” 虞江南将汤匙吹了吹,放入陶喆嘴角,陶喆咽了进去,虞江南又将半碗汤药尽数喂完才放下,宋铎将他放平。

“锦风!锦风呢?” 穆羽四处张望未见锦风,便急忙问道。

“刚才还在!” 宋铎道。穆羽便出门去寻,却见锦风坐靠在一根柱子上,晕了过去。

“锦风!” 穆羽走到跟前又叫了一声,锦风并未言语。虞江南与宋铎紧随其后,虞江南摸了摸锦风的额头,额头滚烫,应是伤口发炎所致,虞江南将锦风扶起,与宋铎一起抬进屋内,放到床榻上躺好,王良医又忙活了好一阵,锦风的胸口,腹部,背部,胳膊好几处刀伤,一条条血淋淋,细长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穆羽的眼眶湿润,心中愧疚不已,都怪自己!虞江南轻轻脱去锦风的上衣,王良医清洗干净伤口,敷上药,又前前后后包扎了好几圈,锦风的上半身几乎全部被包裹起来,王良医一般包扎一边摇头叹息,众人这一夜无眠。

及至凌晨两点,陆儿耐不住困,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熟,王良医待熬好最后一副汤药也回房歇息。宋铎与虞江南喂陶喆、锦风二人服完汤药,宋铎便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穆羽起身至院中廊下坐定,抬头看那熠熠生辉的漫天星斗,想今日发生之事,恍如隔世,至今仍旧不敢相信!

虞江南拿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穆羽肩上。穆羽转身,二人相互对视,虞江南俯身坐下,揽过穆羽,将她疲惫的身躯靠在自己肩膀上,握紧她冰冷的双手!穆羽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只要有他在,心内便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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