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济善堂?” 李林甫重复道。
“正是,郎君!可有何不妥?” 探子问道。
“济善堂药铺坐诊的可是那王良医?” 李林甫道。
“正是!还有一个半大孩子!” 探子道。
“你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李林甫道。
“是!郎君!” 那探子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广泉!” 李林甫喊道。
“郎君!有何吩咐?” 林广泉迅速出现道。
“那个杨婆子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李林甫问道。
“禀郎君!属下已查清,那杨婆子是当年陈县令的管家婆娘,在陈县令遭难后曾经抚养过灵娘子一段时间。据说这灵娘子当年还有一个弟弟,事发前被陈县令夫人偷送出府,才幸免于难。不过后来姐弟二人失散了。” 林广泉道。
“你去查一下济善堂的那个孩子是什么来历?另外看住李灵儿,她有可能已知晓当年真相!她知道的太多了,不能再留了!” 李林甫吩咐道。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林广泉拜别道。李林甫挥了挥手,林广泉旋即转身离开。李林甫原以为自己当年所为滴水不漏,不想时隔多年一件件事发,似乎都与虞江南和穆羽脱不了干系 ,既然拉拢虞江南已无可能,那就只有拔掉这眼中钉肉中刺,势必要好好筹谋一番了!
李灵儿回到住处,把药放下,便又抽身出了宅子。杨阿婆紧追几步道: “这刚回来,又要出去?” 李灵儿头也不回的道: “嗯,阿婆,我去去就回!” 杨阿婆伸长脖子,直到看不见李灵儿的背影为止,这才去熬药,边收拾边自言自语: “这孩子,还是这么让人操心!” 那李灵儿刚出宅子,便被李府探子盯上,尾随其后。
李灵儿三拐几拐就拐进一个胡同里,一闪身躲在墙根后,那探子紧走几步,刚拐弯,便被李灵儿一式擒拿手,卡住脖子顶在墙壁上,动弹不得,李灵儿趁机用匕首划破喉咙,可怜那探子一命呜呼。李灵儿早就料到李林甫定然会派人监视她,也必定不会放过她,以防万一,需早作提防!
她继续走街串巷来至西市口一僻静角落,不多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走近跟前,他是李灵儿收买的眼线,负责打探孙堂主的下落。那小乞丐端着破碗,对李灵儿道: “姐姐,行行好吧!赏口吃的吧!” 李灵儿二话不说,从腰上解下香囊,取出几个铜板扔到破碗里, “哐啷啷”那铜板打着转儿的一阵响。 “京郊密林。” 小乞丐低语道,说完又大声道: “谢谢姐姐!” 李灵儿即刻动身,去往京郊密林。一路上顾不得荆棘满布,崎岖坎坷,及寻到半山腰,终于发现在一山凹下,有一处院落,几间茅舍,围了一圈半人多高的竹篱笆,门口有人把守,周边设有暗哨。这院落僻静幽暗,是藏身的绝佳之地。为防打草惊蛇,李灵儿并未靠近,只远远的暗中观察。过了半晌,从里面走出一人,那人正是孙堂主的属下,李三铁!那李三铁召集几个人手一同下山了,李灵儿暗暗尾随其后。
话说那日孙堂主得到密报 “已暴露,速撤!” 随即带领众人迅速撤离,逃至骊山的落脚处,那里有一僻静院落,以备不时之需。每日以信鸽与各处互传消息。因李林甫被禁足,所以暂且按兵不动,休养生息。近日,收到飞鸽传书:“密令:时机已到,伺机行事!” 孙堂主与虞江南交过手,折了诸多兄弟,于是又在江湖上招揽绝顶杀手!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不过短短数日,已经聚集了十来个顶尖高手。孙堂主派李三铁前去打前站,自己带人随后赶到。与此同时,娟娘趁机绑架了陆儿,将其带到京郊一处破庙中,陆儿被反捆住手脚,堵住嘴巴,扔到柴草堆上,任其拼命挣扎,也挣脱不开。娟娘不耐烦的拔刀恐吓道:“你老实点!再不老实,老娘撕了你!” 陆儿惊恐的看着娟娘,缩了缩身子,不敢再动。王良医采药回来,见屋内的药材撒了一地,却不见陆儿。王良医察觉不妙,四处寻觅不得,便跑来找穆羽,“穆丫头!穆丫头!”王良医气喘吁吁的冲进门道。“王良医!发生什么事了?”穆羽忙迎出来道。“陆儿,陆儿,不见了!” 王良医定定神道。“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穆羽焦急的问道。“我今早去山上采药,刚回来,就发现陆儿不见了。四处都找过了也不见踪影。这孩子很听话,不会乱跑,也不会不打招呼就不辞而别!” 王良医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您放心!陆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穆羽安慰道,“翠玉,照顾好王良医!” 穆羽吩咐道。“是,穆娘子!” 翠玉应道。“我先去找找看!” 穆羽道。“嗯!” 王良医点头道。锦风随穆羽二人迅速赶到济善堂药铺,查找蛛丝马迹。穆羽仔细观察撒在地上的草药包,发现这是一副清肝明目,清热泻火的方子,里面有一味牛枯草,所剩无几。穆羽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地上掉了一棵牛枯草,一直寻到门外,又有一棵牛枯草。穆羽猜到了这应是陆儿悄悄留下的标记,便一路循着牛枯草指引的方向走到了延平门,但是出了城门,却不见了踪迹。穆羽与锦风二人便分头寻找,穆羽寻至破庙附近,看到地面上的脚印愈发稀少,隐隐约约,已然看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陆儿应该就在附近。穆羽继续前行,看到路旁的破庙,大门虚掩,她悄悄近前倚在门口,并未听到动静,于是推门而入,迎面一尊满身灰尘的土地坐神。穆羽四下张望,正在此时,娟娘挟持陆儿从土地公身后转出。“原来是你!” 穆羽道。“哼!没想到竟是你?!来的正好!” 娟娘充满敌意道。陆儿看到穆羽,嘴里含糊其辞地喊着:“穆姐姐!” “陆儿,别怕!” 穆羽安慰道,“快放了陆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穆羽又对娟娘大声道。“放了他?没那么容易!” 娟娘厉声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穆羽质问道。“别急!我要等的人还未到!再者说,就凭你?也想救人?” 娟娘冷笑道。“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如若惊动了官府,你怕是也在劫难逃!” 穆羽不客气的回应道。“哈哈哈!” 娟娘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那些朝廷走狗?休要罗嗦!”穆羽看着瑟瑟发抖的陆儿,这样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娟娘挟持陆儿不是为了自己,难道她已经知晓陆儿的身世?那她在等的应是李灵儿,于是灵机一动,道:“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娟娘问道。“陆儿他还是个孩子,你先放了他,我来做人质,换你想要的自由,可好?” 穆羽故意拖延时间道。“哼!自由?自由于我毫无意义!我只要李灵儿拿命来!” 娟娘冷冷道。穆羽一惊,果真是为了李灵儿,不知她们有何仇怨?正在这时,锦风悄然出现在娟娘身后,穆羽不动声色道:“不知你与李灵儿有何仇怨?与陆儿又有何干?!” 娟娘刚要搭话,突觉身后一阵寒气袭来,娟娘一惊,猛回头,锦风一剑刺来,娟娘回身应战,穆羽趁机迅速上前,将陆儿一把抢过来。那娟娘一剑将锦风劈开,又回身一掌将穆羽劈出去丈远,穆羽中掌倒地,挣扎起身。锦风随即又剑锋疾走,与娟娘刀戈相向,缠斗不休。穆羽趁机起身,将陆儿救起,解开他的手脚,拔出塞在口中的破布。“羽姐姐!呜呜呜……” 陆儿扑到穆羽怀中痛哭流涕。“没事儿了,陆儿,别怕!姐姐在呢!” 穆羽安抚道。穆羽刚要带陆儿逃出破庙,迎面被一黑衣人用剑直指脖颈,穆羽被逼退回庙里,陆儿更是惊恐的瞪大双眼,大气也不敢出。后面又陆续进来三个黑衣人,“你们是谁?” 穆羽问道。“取你性命之人!” 那人恶狠狠的道。锦风正与娟娘缠斗,见情势不妙,瞅准时机,飞起一脚将娟娘踹开,但又被娟娘反击,脱不开身。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灵儿突然出现,从背后袭击,将三个黑衣人瞬间砍杀,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被杀,反身过来招架,哪里来得及,又被李灵儿一剑毙命。“陆儿!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李灵儿抓住陆儿的肩膀急切的问道。“李姐姐,我无碍,是羽姐姐救了我!” 陆儿答道。“多谢!” 李灵儿道,穆羽点头回应。此时埋伏在附近的黑衣人相继出现,涌进破庙里,李灵儿回身与其展开拼杀,但毕竟都是高手,人多势众,李灵儿渐渐招架不住,身中数剑,浑身是血。穆羽紧紧护住陆儿,顺手捡起一把剑,奋力抵挡涌上前来的杀手!那杀手个个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穆羽的剑被斩落地上,人也被李三枪一剑刺中腹部,血流不止。锦风不敌娟娘,被娟娘一剑刺中胸口钉在墙壁上,锦风忍痛紧紧握住锋利的剑锋,汩汩鲜血顺着手臂留下来,娟娘猛运全力将剑刺进锦风心窝,锦风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须臾松了手,身体软绵绵的瘫软下来。“锦风!” 穆羽焦急的大喊一声,娟娘冷冷的拔出剑,瞬间鲜血迸出,可怜锦风小小年纪,还未来得及享受这人世间的幸福美好,便断了气!穆羽真恨自己不会武功,害得锦风白白葬送性命,心中痛苦万分,却又无能为力!娟娘转身刺向穆羽,穆羽徒手搏斗,哪里招架得住?李灵儿连连斩杀数个黑衣人,抽身回刺,娟娘闪身躲开,“你来的正好!” 娟娘发狠道,“拿命来!” 娟娘使出平生所学之必杀技,招招致命!李灵儿只能见招拆招,东躲西闪,避其锋芒。
且说王良医去穆府求穆羽帮忙寻找陆儿之事很快传入虞江南耳中,虞江南与宋铎二人带领一队巡防营快马加鞭迅速出城查找,一路上循着印记渐渐逼近破庙,早有孙堂主亲率十几名江湖绝顶高手埋伏在小树林,只待虞江南赶到便一网打尽!虞江南与宋铎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小树林,树林里寂静无声,连一只受惊的鸟儿也不见。虞江南嗅到树林里的危险气息,“吁!” 一拉缰绳住了马,挥手示意停止前行,后面弟兄都齐刷刷勒马停止待命。宋铎立即警觉的查看四周。忽然 “刷刷刷” 数十支箭弩从树林深处射来,虞江南俯身躲过,宋铎挥剑挡开,众巡防营士兵忙拔剑应对,“啊!” “啊!” “啊!” 不断有人中箭落马。“下马御敌!” 虞江南大喊一声,抽身下马,全力躲避箭弩。两轮射击过后,从树林里窜出几十个杀手,直扑向巡防营,宋铎与巡防营众将士奋力展开搏杀,场面惨烈不堪!与此同时十几个黑衣杀手从天而降,直奔虞江南而来。这些顶级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其中不乏江湖刀客,其中最有名的当是江湖人称 “疾风宋” 的宋逍遥,因其出剑疾如风快如电而著称;另有贯使流星锤的络腮胡江阳,两个狼牙锤耍的是虎虎生风,来去自如;还有那江湖人称 “柳飞燕” 的暗器高手柳青竹,最后一个是白面书生付秋实,时常面带微笑,举手投足潇洒不羁,手持一支玉笛,玉笛中暗□□针,以西域草乌头等十几种剧毒淬炼而成,中毒针者三日内必毒发身亡!诸多高手云集于此,高手与高手之间的殊死对决,可谓 “飞沙走石,昏天暗地,威震四方!” 只见虞江南边奋力迎战,边寻找每个人的破绽,他一会儿用 “云雾十三式 ”,一会儿用 “衡山五神剑”,变幻莫测,使出浑身解数,丝毫不敢懈怠。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即便虞江南武功再高,也难敌十几名绝顶高手的合力围攻,没过多久,虞江南便身负重伤,口吐鲜血,渐渐体力不支,落于下风。巡防营的弟兄也死伤大半,宋铎身中数刀,将最后一个死士击杀后,反身去增援虞江南,但又哪里是对手?被杀伤力极强的流星锤击中,震出数丈,撞在树上,重重落地 。 “宋铎!” 虞江南大喊了一声,恰被白面书生的玉笛射出的毒针击中,虞江南只觉右肩一阵刺痛,并未在意,继续全力搏杀。 “噗嗤” 一声,宋铎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捂住胸口,屏气凝神,扶着树干缓缓起身,略略停顿片刻又冲杀过来, “郎君!” 宋铎嘶哑的喊了一声。虞江南回应道: “小心!” 宋铎闪身躲过身后剑客偷袭,与三个剑客缠斗拼杀。虞江南虽然身负重伤,但想到穆羽可能危在旦夕,多耽误一刻穆羽便会多一份危险,正是因为这样坚强的意念支撑,情急之下虞江南突然觉得气血翻涌,丹田一股真气四处乱窜,最后汇聚一体,冲击百会穴,虞江南大喊一声: “啊---”真气迸发而出!虞江南无意间竟然冲破第九层大关,练就了莫老最顶级的武功绝学---回风落雁第九重!一招刺出九剑,迅猛无比,威力无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九名绝顶杀手几乎同时一招毙命!剩余几人身负重伤,见大事不妙,伺机落荒而逃。一直站在暗处冷眼旁观的孙堂主腾空跃出,大喊一声: “吃我一剑!” 与虞江南展开激烈搏杀,那孙堂主的武当太乙玄门剑法已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此剑法,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手分阴阳,身藏八卦 ,步踏九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其中绝杀技有歌云:青龙出海势难挡,拨云见日定乾坤;犀牛望月显灵机,白猿攀枝藏奥妙。 适逢对手,二人斗的天翻地覆,酣畅淋漓!再继续纠缠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虞江南急中生智,看破此剑法的玄机,在孙堂主使出几式 “怪蟒入蛰”、 “顺风扫叶”、 “黄雀出林”、 “白鼠偷食” 时,虞江南出其不意,攻其弱点,虚虚实实,都逐一化解。令孙堂主大吃一惊,没想到虞江南年纪轻轻,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破玄机,并想出克制之术,令人叹服!如若不是受制于人,他或许能和虞江南成为忘年交!虞江南看出孙堂主眼中的惜才之意,趁其不备,伺机砍伤孙堂主的胳膊,孙堂主顺势而为,退到一边,一声令下: “撤!” 剩余几人听到号令,纷纷住手,撤入密林。宋铎一瘸一拐走上前去,请示道:“郎君!接下来该当如何?” “你留下来接应,送受伤的弟兄们回营疗伤!” 虞江南吩咐道。 “是!郎君多加小心!” 宋铎道。 “嗯!” 虞江南应道。然后打了个呼哨, “ 咴咴” 黑背嘶叫着跑过来,虞江南翻身上马,朝破庙奔去。
话说穆羽腹部中剑,胳膊上也挨了一刀,依旧忍痛死命护着陆儿。 “羽姐姐,你受伤了!” 陆儿着急的道。 “我没事儿,陆儿,别怕!” 穆羽安慰道,然后用力扯下一大块衣衫,紧紧裹住腹部伤口。 “羽姐姐,我来给你包扎。” 陆儿道。 “嗯!” 穆羽点头道。陆儿比刚才镇静了许多,给穆羽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那李灵儿与娟娘大战正酣,二人武功不分伯仲 ,但娟娘急于求胜,誓为耶律公主报仇,因此招招致命!不过几十回合,李灵儿已明显不敌,那娟娘却愈战愈勇,一式 “横扫千军” ,李灵儿躲避不及,被娟娘砍伤,后退数步,顿时血肉模糊。李灵儿忙以剑撑地,以防摔倒。娟娘不给李灵儿丝毫喘息机会,飞起一脚,将李灵儿踢出丈远,李灵儿重重撞在墙壁上,又滚落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动弹不得。半晌李灵儿挣扎着坐起,断断续续的道: “你究竟是何人?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杀手?” 娟娘冷笑道: “无冤无仇?你可还记得卢美人?” 李灵儿一惊,当日她被李林甫利用接近武贤妃,拉拢武贤妃,获取她的信任,以便伺机而动!而毒害卢美人是武贤妃的借刀杀人之计,起因不过是因为卢美人有一次口无遮拦,言语冲撞了武贤妃,被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而已! “你是?” 李灵儿不解的道。 “耶律公主是何等良善之人,与世无争!却被你们无辜残害!我发誓,要让所有参与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今日你必死无疑!” 娟娘愤恨的道。 “卢美人确是我害死的 。我受武贤妃之命在给她的糕点中下了毒,我到现在依然记得卢美人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正是由于她过于善良,单纯,又如何能在这暗流涌动,勾心斗角的后宫内生存下去?这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李灵儿唏嘘道 , “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莫要牵连无辜之人!” “哼!老娘我天生不信命!今日也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滋味!” 娟娘大喝一声道,而后转身朝陆儿提剑刺去!穆羽瞪大眼睛,忙迅速转身护住陆儿,李灵儿大喊一声: “陆儿!” 便猛的飞身跃起,横在陆儿前面,娟娘一剑刺入李灵儿胸口,李灵儿突然用左手紧紧握住剑锋又用力刺进身体寸许,娟娘一惊,不知李灵儿何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灵儿右手 “嗖” 的一下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娟娘腰部。娟娘吃痛愣了一下,俯身看了一眼,而后一掌将李灵儿劈开,自己也连连后退数步,刚要上前,突觉浑身无力,站立不住,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原来以防万一,李灵儿在匕首上淬了剧毒。李灵儿“哈哈哈” 的大笑了三声,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李灵儿!” 穆羽扑过来喊道, “灵儿姐姐!灵儿姐姐!” 陆儿跪坐在李灵儿身旁,焦急的呼唤着。穆羽扶起李灵儿, “金绣娘!陆儿,就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的照顾他!” 李灵儿抓住穆羽的手恳求道。 “你放心,我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穆羽点头应道。 “那就好!” 李灵儿笑着道, “陆儿,是姐姐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照顾你!你以后要听穆姐姐的话,好好----照顾----自……” 话音未落,李灵儿便撒手人寰。 “李灵儿!李灵儿!” 穆羽唤道。 “灵儿姐姐!灵儿姐姐!呜呜呜……灵儿姐姐………” 陆儿哭喊着,拼命摇晃着李灵儿的身体,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
穆羽看到倒在一旁的锦风,挪动脚步,一步一步走近前去,只见锦风靠坐在墙角,浑身是血,双眼紧闭,脸像纸一样白。穆羽泪如雨下,缓缓俯身,抚摸着锦风的脸庞,心痛如刀绞,浑身抽搐,泣不成声。正在此时,倒在地上的李三铁苏醒过来,挣扎起身,举刀砍来,刀刚举过头顶,突然 “呃!” 的一声,应声倒地。穆羽抬头,看到站在那里,浑身是伤的虞江南,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虞江南扑过来,紧紧抱住穆羽道: “幸好,来得及!” 穆羽泪奔,呜呜咽咽,抽搐半晌才推开江南道: “锦风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他还是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他!” “锦风是个好孩子,他不会怪你的!” 虞江南安抚道。过了片刻,穆羽情绪稍稍安定下来, “对了,这是李灵儿临死前交给我的。” 穆羽拿出一张地形图,交给虞江南,虞江南打开一看,上面标记了刺客藏身之处。虞江南迅速将其收好,揣入怀中,而后与宋铎等人会合返回城中。
“陆儿!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王良医看到陆儿平安归来,迎上前来,前后左右仔细打量道。 “师傅,我无碍。是羽姐姐和灵儿姐姐救了我!灵儿姐姐他……呜呜呜……灵儿姐姐死了……” 陆儿边哭边搂住王良医道。 “好孩子,别难过,有师傅在!” 王良医拍了拍陆儿的后背安抚道。 “今日多谢穆丫头和虞将军了!” 王良医拜谢道。 “使不得,使不得!王良医,陆儿平安就好!” 穆羽道。王良医看到穆羽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虞江南和宋铎也都浑身是血,再加上之前送来的巡防营受伤的将士,王良医明白此站定是异常惨烈! “虞将军,宋校尉你二人伤势不轻,老夫先行为二位治伤。” “有劳了!王良医!” 虞江南,宋铎拜谢道。虞江南轻轻解开衣衫,袒露身体,只见刀伤箭伤,新伤旧伤,横七竖八,前前后后几十道伤疤,令人触目惊心! “唉!” 王良医长叹一口气,赶紧为虞江南清洗处理伤口,那宋铎也是满身伤疤,看的穆羽心惊肉跳,又为自己所爱之人感到自豪!他们都是历经沙场,誓死保家卫国的英雄!无论何时都能坚守自己的内心,惩恶扬善,是正义力量的化身!穆羽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