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野,幼稚鬼。”
景嵚没想到尤知言这时还敢火上浇油,本来他已经被云凌洲恨上了,此番便不敢再去当这个挡箭牌,立时从尤知言环抱中去抽自己的手。
察觉到景嵚要“卖”自己,尤知言立马警觉,双手抱得死死的就是不松开,嘴里还不忘学着云幼颐委屈巴巴的样子进行控诉。
“小花猫可以抱你,我为什么不可以!景嵚你忘了我之前对你的好了么呜呜呜~”
景嵚被他说得肉麻,这下更是不管不顾推着他贴过来的身子将手抽了出来,不及他反应便直接旋身躲在了云幼颐旁侧。
尤知言玩上瘾了,见景嵚逃脱,又赶忙追了上去,嘴里还在不停恶心人。
“小嵚嵚,你别逃嘛~”
“啊啊啊你别过来,尤小鸟你恶心死了!”
云幼颐满脸嫌弃,抬手推拒凑过来的尤知言。
“怎么了嘛,我还不是跟你学的~”
“滚啊!我哪有这么恶心!!”
两人在身后吵了起来,昀燚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怀疑自己这一趟到底为什么要带上这两个显眼包。
“我的公主大少爷欸,别闹了,待会儿酒楼没位了,赶快换了衣裳出门吧。”
云凌洲抱手等在了院门前,也翻着白眼直叹气,这两个冤家没一天是让人省心的。
民以食为天,听见这话,两人瞬间老实了,各自哼哼两声,一个不看一个,分开分别走在了两边。
尤知言走到了昀燚左手边,一把挽住了他的手。
“走吧!”
昀燚冷着脸回望他,盯着他紧紧挽住自己的手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妥协了,长叹一口气。
“唉,走吧。”
他身边的扶曦也被云幼颐一把挽住了右手,惹得她错愕地抬眼,结果便看见了她脸上被云凌洲捏出来的滑稽的红印子,抿唇轻笑着也点了点头。
“走吧。”
几人回到客房稍作整理,换了衣裳后,依旧是一同坐上了马车,片刻后便来到了肃川城最热闹的街市。
此刻已至正午,正是饭点,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人声鼎沸七嘴八舌都在议论着今日肃川城内发生的大事。
“哎哟,你听说了没?云府出事了……”
“什么事?云公不是才下葬么?还能有什么事?”
“你是不知道,我家夫人的表侄儿不是在平吉侯府上当值吗?欸我给你说,你可别给我传出去了……”
“我什么人品你还不清楚呢?我能随便出去乱传么?快快快,怎么了,你就放心说吧!”
“行,我给你说啊,我这小侄儿给我说啊,平吉侯一家三口今日被抬回来了……”
“怎么的了?怎么是被抬回来的?”
“欸!你别打岔啊!他们被抬回来的……是已经被砍成几块儿的……尸体!!”
“啊??尸体???”
“嘘嘘嘘……你小声一点儿!!”
此刻整个肃川城上下最为热闹的地方应该就是万合斋了,云府昨日发生之事何等骇人,自然是很快便流传开来了,当下正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故事被越说越浮夸,越说越玄幻。
万合斋的掌柜老曲与云凌洲是旧识,云凌洲幼时去长乐山上练完功后,便喜欢来他这里坐坐,他还时常哄着他给他讲城中趣事儿。
后来云凌洲驰北赴任,几年过去了,除了北边的捷报外,老曲便再没听闻过他的任何消息。
直到云凌洲前段时间荣归故里被当街骂乱臣贼子,老曲都还在担心他是不是被人陷害。不想之后没等来他的再次光临,却传来了云公离世的消息,谁知现下竟然又传出了此等荒唐无比的传闻。
在他身边的小二听见众人编排云家的种种流言,什么腌臜话都说了出来,心里为云凌洲打抱不平,便想上去与人理论,不料却被老曲拽住了。
“假的传不成真的,别去惹事。”
小二脚步顿住,脸上却还是不服,知道老板这是顾忌生意才不让他插手,可是他们明明都知道云凌洲是怎样的人,一直以来都赤诚磊落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做那些大逆不道之事?
反正他是听不下去了,云凌洲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看在往昔的情面上,他也应该替他辩驳几句。
结果没想到,他这才刚迈出去一步,嘴里的话还没出口,便又被老曲一巴掌拍在了头上,拽着他便往楼外走。
“掌柜,你别拦着……”
“老夫见过大将军,将军怎么没先派人来知会一声,老夫也好提前将雅间给您备着呀,现下人多,之前您喜欢的那间觅远阁有人了,咱换到隔壁的观澜阁可好?”
小二被拽着后领,嘴里还在争辩,岂料下一秒便被老曲按着头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