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痴狂的狂笑震落墙灰:“来不及了!”
深蓝霸气在掌心凝成漩涡,我直接抓向毒囊。
皮肤接触剧毒的瞬间,整条右臂的神经都在尖叫。但那些蓝色纹路突然暴起,如饥渴的根系般扎进毒液,将致命毒素疯狂转化为能量。倒计时在00:07戛然而止。
奎因的机械眼疯狂闪烁:“你...难道是...!”
钟楼外突然传来军舰的汽笛声。晨光刺破毒雾的刹那,我的拳头贯穿了他的腹部装甲。
“记住。”揪住他染血的领子低语,“下次威胁平民前…”
最后记右勾拳将他砸进街道对面时,整座钟楼的玻璃同时震碎。纷纷扬扬的碎片中,那些蓝色纹路正缓缓退回皮下。
“先查清楚对手是谁。”
“……咳咳……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突然咳着血狂笑起来,臃肿的身躯开始诡异地收缩,“我的毒可是会——”
“——会随着血液样本逆向解析。”我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密封的试管,里面装着荧绿色的液体,“三分钟前,你机械臂的输液管被我划破了。”
奎因的表情凝固了。
那支试管里,赫然是混合了我的再生血液的毒液样本——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分解中和。
“混蛋……!”他猛地后跳,机械足在地面踏出裂痕,“你……果然该被销毁!”
奎因突然按下手腕上的另一个装置,整个灰烬岛残余的毒气立刻开始向他汇聚。浓稠的绿雾在他周围形成漩涡,遮蔽了所有视线。
“全员防护!”柯尔特大喊,“他要引爆残留毒素!”
但我站在原地没动。
见闻色霸气穿透毒雾,清晰捕捉到奎因真正的动作——他正在启动藏在脂肪层下的推进器,同时命令剩余部下:“拦住他们!”
十几个改造人海贼嚎叫着冲向我们,而他们的主子却借着毒雾掩护,迅速向海岸的反方向逃窜。
“艾琳娜。”我轻声道。
黑刀"夜鸦"的刀光如流星划过,瞬间斩断三个改造人的关节。我则闪身到左侧的海贼跟前,一记岚脚劈开袭来的毒液弹。
“他……他逃了?”乔瑟夫不可置信地望着奎因消失的方向。
医疗班的老军医啐了一口:“连自己部下都丢下的垃圾。”
——————
奎因逃走后,灰烬岛的毒雾并未完全消散。
残余的毒气如垂死的蛇,在海滩沿岸徘徊,舔舐着每一寸沙粒。那些来不及撤离的居民——老人、孩子、伤员——蜷缩在临时搭建的净化结界边缘,咳嗽声此起彼伏。
我站在他们与毒雾之间。
每一次呼吸,肺叶都像被钝刀刮过。毒气侵蚀着再生过度的细胞,皮肤下的蓝光开始变得紊乱,时明时暗。但我的双臂依然稳定,腿影如鞭,一次次斩出真空的岚脚,将试图涌来的毒雾劈散。
“长官……”一个断了胳膊的老兵颤巍巍地递来水壶,“歇会儿吧。”
我摇摇头,紫瞳紧盯着雾中翻涌的轨迹。
“还不行。”
艾琳娜想替我,却被我拦住。
“你的刀斩不开风。”我侧身避过她伸来的手,同时一记岚脚扫向左侧,将偷袭的毒雾涡流击散,“而且你也把防毒面罩给平民了,现在中毒程度也不低吧?”
柯尔特正在紧急联系总部,他的声音透过电话虫传来:“……需要至少半小时!”
半小时。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过度再生的副作用终于显现——神经末梢像被火烧,视野边缘爬满黑斑。但身后那些压抑的咳嗽声,那个抱着破布娃娃的小女孩的哭声,比任何疼痛都清晰。
“六式奥义·岚脚·大龙卷!”
最后的霸气缠绕在腿上,巨大的真空漩涡冲天而起,硬生生在海岸线上撕出一道暂时的屏障。
毒雾被飓风卷向深海,夕阳的光终于毫无阻碍地洒在沙滩上。
军舰的轮廓出现在海平线时,我的膝盖终于触到地面。
“他倒了!医疗班!快——”
乔瑟夫的喊声越来越远。
恍惚中,有人掰开我紧握的拳头——掌心里全是自己掐出的血痕。有人往我静脉里推入冰凉的液体,却浇不灭体内燃烧的蓝光。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听见那个断腿男孩在问:
“他会死吗?”
艾琳娜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不会的。这家伙啊,最擅长活下来了。”
黑暗降临。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军舰医务室的天花板。窗外海鸥鸣叫,阳光透过舷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我的右手被什么压着——
那个弄丢布娃娃眼睛的小女孩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攥着我的袖扣。她灼伤的手指已经结痂,呼吸平稳得像只小猫。
艾琳娜靠在门框上,逆光中看不清表情:“醒了?”
我试着坐起来,全身的肌肉立刻发出抗议。
但比疼痛更先感受到的,是掌心那颗被小女孩偷偷塞进来的、用贝壳和野花编成的粗糙护身符。
“啊。”我轻轻握住它,“我回来了。”
海风穿过舷窗,带着咸涩的自由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