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死亡的笑话引来其余几个人的注目,但提到头上的南渡却是一脸不在意,张连民小声道:“我怎么感觉大司心不在焉的?他可能真没听见你说这么荒唐的话。”
沈万竹没忍住,好奇地看过去,精准触上南渡的视线,既然没有像平常特虚伪地向他笑一个,他收回目光,“撞鬼了吧,板着个脸。”
张连民摇头,更近地凑到沈万竹耳朵,他个矮,沈万竹便自觉地低头听,“你不觉得他自己更像鬼吗?”
这时南渡突然说,“下次说悄悄话可以学大师设个结界。”
沈万竹看他客套地笑笑,“谨遵大司教诲,下次会避着你的。”
远处传来脚步声,看过去十几个围得严实的人往这走来,每个人都有些畏缩,只有前面的几个小孩蹦蹦跳跳地冲过来,眼里盛光。
谷清音看着稀稀散散的几个人头,往他们后边的路看了看,没见更多的人出现,太多熟悉的面孔都已不在,他也恹恹低下头。
“几位仙人怎么不进屋坐?”一个小伙从人群站出来,沈万竹看到他脖子上的小坠,是之前村长戴着的,现在由他担任。
张连民温和地说:“大家一起吧,让我们看看你们的伤。”
一个小院子现在足够装下全部村民,他们围着沈万竹几个人坐下,小伙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捏着脖子上的小吊坠说:“还没告诉几位,之前丢失的……人都被完整送回地下室了。”
张连民道:“看见是谁送过来的吗?”
小村长摇头,“没过一个月,我们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送过来的,偶然去收拾那里发现都在,等会就带几位去看。”
“先看看大家的身体。”沈万竹坐起身,前面一圈人都低下头,左手抓右手在纠结,他看见只有一个光头小孩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沈万竹走过去握住小孩的手腕,“给哥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
小光头从父亲怀里钻出来,很是高兴地跳到沈万竹前,撸起袖子,“是看这儿吗?”
沈万竹看着小孩白洁的小胳膊,上面青色血管很明显,但没有大变化,他看着小孩脑袋,虽然剃了光头但上面新长得小发茬是不正常的红色,仔细看头上有几条细细的红血管,“没有问题。”
其他人都能听出是哄小孩的,但小孩不知道听仙人这么说更开心起来,他过去抱着父亲的脑袋说:“爹爹你听见了没,阿庆没有病,您下次别剃我头发了,张元他们总笑话我。”
男人眼里含笑地点头摸着孩子背说好,然后小光头又拉着爹的手,“神仙您也给我爹爹看看,爹爹夜里总是会乱吼,有时候还会变成小球球。”
沈万竹顺着话道:“小球球是?”
小孩说:“是阿庆之前养的小豹子,娘亲走了后它只陪了我十一天,最后也走了,现在爹爹也会变成小球球诶!但爹爹变成小球球会咬人。”
童言无忌,并不知道是母亲变成了走兽,父亲也要不行了,以为真是小动物。
“别说了。”男人抚在孩子背上的手用力抓着布,双眼开始变湿润。
村民们头放得更低,都在为自己为家人唏嘘。
张连民有点受不住这气氛,他也起身道:“大家都别想多了,如果没有任何办法我又何必叫大家过来呢是吧?”
小村长开始张罗,“张仙人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别伤春悲秋,赶紧让人家看看病啊,有希望总比天天等死好吧!”
在小村长的鼓舞下村民都开始卸脸上的厚布,露出一张张张毛发的皮肤,几个人默契地给村民一一输送点灵力,沈万竹找到刚刚那个小光头牵到身边。
“闭上眼。”
小光头乖乖闭上眼,沈万竹二指点在小孩额心,灵光流进去,他探到小孩督脉静脉紊乱,多生两三细分叉血管,慢慢影响身体内脏的形状,好在年纪小那些分叉只冒出了一点头。
沈万竹点在孩子额心的二指小转了一圈,用灵力强行洗了一遍,孩子头上明显的红血管终于变浅,阿庆揉了揉眼睛。
“仙人,我怎么看不到了?”
听得沈万竹一愣,他轻轻掰开阿庆揉眼睛的手,阿庆费力地眨巴眨巴眼睛,沈万竹看到那金色大瞳孔外圈在缩边。
沈万竹准备加倍灵力输送,手要重新抬起,一双手却比他先点在阿庆额心,拇指轻按在那儿,一股纯净的灵力从指头散来,由于太充沛围绕在阿庆周身。
“我又可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