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裴说逛街轻快的步伐,张连民在后面笑道:“没想到星君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听说他飞升那一世也是个富家公子哥,花银子大手大脚这一点倒是没变。”
提起个人过去,沈万竹对玉裴说的过去没有了解过,他在上天庭压根没多少认识人,当然不会有人跟自己透露这些琐碎的事,而他本人更是没有机会问,“你对裴说的过去了解多少?”
张连民领会沈万竹的意思道:“一般般,不过也比你多,毕竟啊,我可是你的‘娘家人’有义务好好查星君的身世。”
沈万竹全当张连民嘴欠没有计较,“洗耳恭听”。
张连民把手上那牡丹花环戴上头,空出个手指提过玉裴说递过来的一盒酥饼,见玉裴说在不远处一个摊子挑东西的空,小声告诉:“确切来说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那时候的裴家可是皇亲国戚,他有个姐姐入宫为妃。裴家祖上是书香门第,从前算不上富有,但他的姐姐很受圣宠因此呢裴家也得到皇帝更多的关照。星君当时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还是裴家夫妇老年得子,他跟姐姐差了将近十六岁,他呢就是要继承裴家家业。听说星君从小是个书呆子,不过也只是爱读书不考取功名,给他老爹气的呀,后来没过多久东离国覆灭,裴家除了他都死了,在那之后星君就隐姓埋名在新朝当医官,没多久飞升了。”
沈万竹听得很认真,似乎从张连民简短的描述内看到过去的少年郎,“如果当时听家里人考取功名他就不会逃过敌国魔爪。”
张连民道:“是啊,福祸相依,裴家最出名的只有那位妃子,星君的存在鲜为人知因此逃过一劫,多少经历过国恨家仇的能像他这样知命不忧的,没有再仇恨中渡过一生,反而顺应天命安得其所。”
许是留意到身上的目光,玉裴说手里抓着木偶玩具朝两人笑了笑。
张连民又跳出刚才话题,好奇道:“所以沈兄你得逞了没呀,有没有英雄抱得美人归!”
沈万竹就知道张连民不会放过这个话题,就没有选择去转移注意力,“你不知道他要修大道?”
张连民愣道:“可……你和他是有一段情缘,即便没有往后但至少现在你们可以抛开这一切好好在一起啊。”
“比起虚无缥缈的露水情缘,我更希望他能得逞所愿。”
张连民听这淡漠的口吻不禁抬头看沈万竹,虽然脸是冷的,但看玉裴说的目光永远有温度,“沈兄啊,你有空要不去拜拜月老庙,或者找那老头聊聊,怎么竟是些有头没尾的孽缘,爱而不得。”
“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归宿,有找过月老么?”沈万竹并不为意挑衅说。
“你真过分。”张连民愤愤不平地撞过沈万竹的肩往前走,他二人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
逛到长街中心渐渐拥挤起来,眼看哪儿都是人,三人便放弃继续逛下去的计划,而是找个酒馆高台处的位置吃一顿。
酒馆还没入夜已经有不少人醉醺醺地拼酒,三楼都是花大价钱的独立雅间。
小二领他们到一个空房,他利索地上前擦擦桌搬凳子,“几位客人请坐好喽,先让小的来介绍介绍咱酒楼独有的梅江特色菜!”
花里胡哨的菜名几个人都听得迷糊,张连民第一个问道:“梅雨听荷是什么东西?”
小二咧嘴一笑道:“嫩藕莲子棱角虾仁。”
“晚晴芦雪呢?”
“白鱼茸炒芦笋。”
“南浦灯影又是什么东西?”
“抄牛肉。”
“……”张连民真是听得头大,“能不能报点我能听懂的菜名,你们这乱七八糟的名字谁知道抄的什么东西啊。”
小二瞄一眼其他两人,这几个客人穿得得体端庄怎么菜名都听不懂,既然客人要求了小二只好用最简单的菜名告知,看最后点了一堆,小二又想虽然没文化没格调但看着都是有钱人呐,于是他又谄媚着把菜单送过去后亲自过来倒酒。
“几位公子玉树临风,一看就是贵人,小的今日啊可是一个劲儿打喷嚏,我说什么呢原来是要碰见您几位啊,今儿香楼的彩头一定在几位之中!”
张连民最是喜欢热闹,一听这话就给小二拉个凳子示意人坐下,再勾着肩道:“我们是外来人,你们今年这个节日香楼是怎么个玩法来夺彩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