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洵惊慌失措的愣了神。
他嘴里不停的道歉,眼神却紧盯着谢宴星的后背。
——太浪费了,真想舔干净。
想着想着,趁着谢宴星还没回头,他快走几步,距离谢宴星越来越近,舌尖舔了舔嘴角。
差一秒就要舔上去的时候,谢宴星回过头来。
被泼热汤的谢宴星只是轻轻皱眉,朝着温以洵说了声没事,就继续向前走去,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温以洵满脑子都是鸭血的味道,见谢宴星坐了下来,他也蹑手蹑脚的坐到对面。
蜀大这个餐厅的鸭血粉丝汤很好喝,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温以洵三下五除二的喝光一碗。谢宴星只吃了些粉丝。
为了不在人面前失态,温以洵将鸭血粉丝汤喝光之后没舔碗,还是舔了一下唇角。
很快,温以洵的唇角被纸巾温柔的擦过。
他怔了一下,浑身颤抖起来。
“地震了?”谢宴星下意识的环视四周。
“没……没震。”温以洵哆嗦着咬到了舌头。
当即出了血。
他不抖了,静静的坐在餐厅椅子上吸着自己的血。
“你刚才怎么了?”谢宴星问。
“没事,就是馋……肉了。”温以洵在牙缝里挤了半天的“血”字被咽回了肚子里。
谢宴星也没多问,识趣的收回手,放在自己唇角。手里的纸巾在他的唇瓣上反复摩擦。
像是有洁癖似的。
温以洵没说话,静静的等着谢宴星擦完。谢宴星擦完后,他才从鸭血粉丝汤的美味中回过神来,问道:“你不痛吗?”
“不痛。”谢宴星冷不丁的说,“我从小对痛觉不太敏感,只是有点麻木。”
怎么可能?温以洵心说。
他一个吸血鬼都不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那可是滚烫的鸭血粉丝汤啊,怎么可能不痛?
温以洵愣了一会儿神,看着谢宴星收拾完餐具,一个人端了两个碗走到餐具回收处。
温以洵跟着走了过去。跟在谢宴星后面,就像个小弟。
不远处的一个教官手里拿着一张干饼走过来,“谢少。”
没等走到谢宴星面前,就被另一个教官撞了一下。
干饼掉到地上,他也没有生气,反而看向另一个教官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温以洵打量着他:没想到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干的事却人仰马翻。
“别这么喊我,不习惯。”谢宴星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直接叫名字就好。”
“嗯……谢宴星。”
“陆瞻。”谢宴星有些疑惑,但语气十分平静,“你怎么在这?”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陆瞻脸色变了变说。
谢宴星尴尬的朝陆瞻点了点头,“抱歉,我先前不知道。”
“没关系。那个……我来找你不为别的,只是想告诉你们教官是我……朋友。”陆瞻看了一眼刚才撞他的人,“他会对你们多关照的。”
“多谢。”
谢宴星明显不想和陆瞻多说话,就拉着温以洵回了寝室。
路上,谢宴星有意无意的解释,“谢家和陆家是世交,老一辈的比较熟,但是我与他不熟。”
温以洵:“?”
温以洵不明白谢宴星主动解释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打听别人家隐私的意思。
有些话,他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成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主动当耳旁风可以,但不能有人在他面前煽风点火。
温以洵走着走着,就和谢宴星并排着走了,一群人乌泱泱的堵住了他们回宿舍的路。
倒也不是专门为了堵他们的,只是饭点而已,显得人多。
其实真正想堵他们的,也只有几个人。他们曾经欺负过小胖子,以为温以洵就是当初的小胖子。
他们并不是蜀大的学生,是初中没毕业就去混社会的人。
前段时间,小胖子欠了他们的“保护费”,他们就变着法的羞辱小胖子。如他们所愿,小胖子不见了。
小胖子不见后,他们始终相安无事,直到蜀大开学,有一人打听到温以洵入了学校,他们这才借着人多眼杂混进来。
“你就是温以洵?”为首之人说。
“嗯。”温以洵指了指自己说。
“你个狗杂种!”为首之人发狠道:“几个月没见,你还减肥成功了?别以为掉几十斤肉我们就会放过你。”
温以洵:“?”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骂懵了,正在想如何和这群人合理的解释他不是狗杂种,而是人和鬼的杂种,不是……他也不是杂种。
总之,那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他不一定能说明白,就算他能说明白,那群人也不一定会听。
还有……减肥是什么?
“既然当初招惹了老子,就别当个缩头乌龟躲在后面。”为首之人上前几步,“有本事……卧槽!”
温以洵一脚踹到那人鼓囊的肚子上,学着那人捂着肚子痛苦的模样,装模作样的说:“大哥,你肚子疼啊?那你肚子里有虫子。”
“……”为首之人捂着肚子,“你肚子里才有虫子!不是,说这个干啥,你他爷爷的以为你是谁啊?”
“温以洵。你非要管我叫爷爷,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温以洵笑着说。
那人面色铁青,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
“一只……一个普普通通的好人。”温以洵一本正经的说。
对面铁青的小人:“……”
温以洵伸了伸懒腰走上前去,“这里打架这么多人看着,掉份儿啊,要不晚上九点校门口见?”
“好!”为首之人呼吁兄弟们撤退,指着温以洵说:“狗杂种你给我等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