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洵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下床洗完漱,就跟着谢宴星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很不起眼,是蜀大很古早破旧的角落,种着一颗古朴无汁的千年古树。
今天天气微雨,是温以洵寿命的倒数第二十六天。
温以洵没打伞,也还没清醒过来,就被谢宴星抵到千年古树上。
谢宴星侵略的目光腐蚀着他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虽然谢宴星的力气不重,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再加上太阳雨的天气,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对雨没什么感觉,但不喜欢太阳,也连带着不喜欢太阳雨。
后背温柔的贴上千年古树的那一刹那,温以洵整个人像是被截断了一样,像是被什么人生生的撕成了两半,没忍住吼了句:“你想干什么?”说完,他就愣了。
谢宴星也愣在原地。
怎么会没有反应?
这千年古树是死了吗?
按理来说不应该进去吗?
谢宴星愣在原地,垂下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温以洵敏感的腰身。
温以洵一个鲤鱼打挺,像只泥鳅似的从谢宴星的身旁钻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温以洵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谢宴星会杀他灭口。
谢宴星比他的脸色还难看,上去抱住温以洵,嘴里嘟囔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还没搞明白状况的温以洵:“?”
怎么突然就抱上了?
温以洵挣脱开,退后几步,木讷的看着谢宴星,“你……”
谢宴星喉结滚动,“那个……我刚才……”
“失忆了。”温以洵捂着后腰落荒而逃。
谢宴星呆呆的站在树下,绕着树转了一圈,没什么反应,气的他仰头踹了千年古树一脚。
“啪嗒”一声,一枚断了的树枝正中眉心。
谢宴星暗骂几声,回了宿舍。
温以洵趴在床上,岁月静好。
宿舍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温以洵满脑子都是谢宴星抱他的场景。
记忆中,从来没有人抱过他。
“回来了?”温以洵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了眉心处的不同,“你眉间怎么了?”
“被掉下来的树枝砸中了。”谢宴星揉了揉眉心说。
几百年来良好的素质教育提醒温以洵不要笑,但他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报应。”
谢宴星:“……”
温以洵笑了几声,才想起来问:“你请假请了几天?”
“你太阳过敏,不用军训了。”受温以洵的感染,谢宴星越说就越想笑。
温以洵:“……”
“那你呢?”温以洵怔了一下,试探道。
“我陪你。”谢宴星潦草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温以洵从中听出了不可多得的承诺。那承诺,似曾相识。
温以洵不解的看着谢宴星,“你为什么选择陪我?”
“这个……”谢宴星顿了顿,道,“没什么道理。”
温以洵的脸憋的通红,“……”
“我怎么了?”谢宴星皱着眉头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温以洵怔了一下,没再说话。
“你生气了?”谢宴星问。
温以洵摇了摇头,毫无波澜的呲着虎牙,笑的没有半分诚意。
谢宴星:“……”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温以洵回到床上闭目养神。
不军训时间过得很快。军训汇演结束后,刚好是星期六,608出去聚了一顿餐,地点在蜀地饭店,谢宴星预定的。
这次聚会不止他们宿舍四人,还叫了陆瞻,陆瞻带着李秉前来。
“好久没来了。”侯阁一看到熟悉的蜀地饭店,感慨道。
“你不如想想你上个月来了几次。”苏烙在一旁拆台。
陆瞻来的晚了一会儿,进来先道歉:“抱歉各位,我们来晚了。”
“没事。”侯阁顶着娃娃脸平易近人的说,“都是自己人。”
陆瞻和李秉坐了下来,刚松了一口气,谢宴星就指着桌前的红酒,“坐!”
“……”陆瞻端起红酒,一饮而尽,顺便把李秉的也干了。
谢宴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干了?”温以洵瞪大双眼,“那……我也干一个试试?”
温以洵端起红酒,学着谢宴星摇晃了几下,怼在嘴边,仰头一倒,一口闷了。
“咳咳咳……”温以洵放下酒杯,捂住口鼻,“……”
差点没喷出来。
虽然都是红色的,可为什么和鲜血的味道差这么多!
温以洵干呕了几声,谢宴星给他拍了拍后背后就出去了。
其余人蜂拥而上的关心,就连声音在他面前天旋地转。
温以洵缓了好久,心道:如果这时候有一碗鸭血粉丝汤该有多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温以洵满脑子都是谢宴星。
恰好,谢宴星端着一碗热腾腾鸭血粉丝汤进来。
这不仅是谢宴星,还是温以洵的救星。
他等不及了,接过谢宴星手中的鸭血粉丝汤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一碗下肚,舒服多了。
温以洵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二话不说就倒在了谢宴星的怀里。
谢宴星:“?”
温以洵双手搂住谢宴星的后颈,同手同脚的跳到谢宴星的身上:“斯哈,你好香啊!”
其余人:“……”
“我和你说实话,见你的第一面,你好后面还有两个字,就是香啊!”
温以洵旁若无人的肆意闻谢宴星身上的味道,像只微醺小狗一样在谢宴星身上嗅来嗅去。
很快,他的嘴就被谢宴星捂住。
“不要乱说话。”
温以洵醉的不省人事,什么话都往外面蹦,“你知道吗?我不是人!唔……”
他一口咬上捂在嘴上的手指。
没敢太使力,怕咬破了控制不住,“别拦我,我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