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当年杀死他母亲的幕后黑手是谁?”千年古树好似恢复了年轻时的狂妄,“是上一任地府之首啊!也是这一任地府之首的……”
“师尊。”谢宴星咬牙道。
“你既然不愿意承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千年古树呵呵一笑,道。
谢宴星神色归于平静,上一任地府之首,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谢宴星,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温以洵没听出千年古树的话里有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谢宴星摇了摇头,温以洵也没在多问。
他知道,谢宴星现在无法打开心扉,更不愿意和他多说。
反正早晚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送我去阎灵殿。”温以洵也恢复了冷静,“快点!”
千年古树才不会听他的,“要想动地府之首,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好!”温以洵爽快的答应,“怎么过?踏着你的尸体吗?”
千年古树:“……”
倒也不必这么狠。
“你要是有本事找到我,我就送你去阎灵殿。”千年古树提起嗓门说。
温以洵召回一根红线,斩断了千年古树的一根树枝,“好啊,一言为定。”
千年古树捂着胳膊吱呀怪叫了几声。
温以洵循着声音而动,收回地上的部分红线,化作泛着红光的小虫,去找寻千年古树的真身。
他走了好久,又回到原地。
“我有办法找到它。”谢宴星跟着他说。
温以洵婉拒道:“我母亲的仇,我想亲手一点一点的报。”
谢宴星没在多嘴,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时刻保证他的安全。
白日转夜,斗转星移。
温以洵始终找不到方向。
手机在这里面也不能用,这里就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幻境,怎么都打不破。
温以洵也尝试着用多种办法找到方向,却发现这里就是个迷宫,他走不出去。
既然走不出去,那就不走了。
温以洵灵机一闪:“谢宴星,你给我唱戏吧!”
谢宴星秒懂他的意思,故意唱的很大声。
千年古树睡不安稳觉,拿着树枝抽草玩儿。
起初,谢宴星唱的戏还挺好听的,可温以洵加入以后,就变了味。
温以洵一展歌喉,犹如窜天猴,精确的找到千年古树的脑袋上,炸开了花。
千年古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宣布暂停。
“小子,你也太狡猾了吧?”千年古树佝偻着腰,“简直跟你爹一个德行。”
“你见过我爹?”温以洵燃起了希望,“他……”
“没见过。”千年古树说,“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听谁说的?”温以洵恨不得长八只眼睛,去看向四面八方,“谁?”
“那个人,你也认识。”千年古树憋笑道。
温以洵:“?”
“我也认识?”温以洵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可就是像大海捞针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不可能。”
“你不信便罢了。”千年古树惋声道。
“你刚才说我和我爹一个德行。”温以洵双手扶着下巴:“我就当你夸我了。”
“年轻人,睡眠真的很重要啊!”千年古树提醒道,“不要等到老了,才追悔莫及。”
“听你这口气,还有故事啊!”温以洵八卦的看着四周,“不如,你跟我们讲讲呗?”
千年古树常年待在这里,也没有人陪他说话,它从来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就算站到街道上,也没有人会发现树的不正常。
“我也曾年少轻狂过,那时候,是我遇见她的开始。”千年古树优哉游哉的回忆着,“她就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即便十分狼狈,也要照顾弱小。”
“那是在人间,她好像受了重伤,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就问她孩子的父亲呢,她的泪啊,流不干。我的眼啊,望不穿,就这么一直看着,一直看着,险些看瞎了眼。”千年古树伤心的说,“就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竟然嫁给了一个鬼,还生出来这么个不人不鬼的小屁孩!”
温以洵瞬间被红线拉到千年古树真身旁。
“去你爷爷的小屁孩!”温以洵一拳打上去,“你骂谁呢!”
“你怎么……”千年古树被打了个踉跄,差点地动山摇,“这么快!”
温以洵气的直跳脚,“你活该,你就该眼瞎。”
少说千年古树也活了一千年了,温以洵认识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岁数的。
他第一次发现千年古树,就是在蜀大。
而且和他的同龄人,也都不可能认识千年古树。
许澜和江川泽也不过是凡人,根本和他的父亲不会有交集。
那么综合下来只有一种可能,千年古树口中的那个他也认识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你是故意的?”千年古树后知后觉道。
温以洵挥动拳头砸上去:“当然了,你以为谁愿意听你那自以为是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啊!”
千年古树:“……”
温以洵随手捡起来一根树枝,插到千年古树快要脱落的树皮上,“说,你为什么要围剿我母亲!”
“我没有围剿你母亲,当年,我也只是想要保护你母亲。”
千年古树召回灵枝,投射出当时的画面。
画面定格在谢宴星消散之后。
当时老温受到反噬,身受重伤,母亲也为了助谢宴星一臂之力而耗尽灵气。
“不对,这是什么?”温以洵仔细看着画面,“母亲为何能使用魂气?”
“是你父亲借给他的。”千年古树摆烂似的说,“以口渡魂气,生死仍同在。”
等等……这句咒语为何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