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比赛完全结束后,参赛者就被分为了胜者组和败者组,第二天的比赛则会再组内进行,丁修渡拉着阿梢观战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他的免试机会已经全部用完。
傍晚的时候,丁修渡和阿梢还有江凉正在客栈吃饭。忽然之间桌上的竹片闪过一丝光芒,光芒柔和,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他的第一个对手会是谁呢?他很期待,甚至有些跃跃欲试。这一刻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等这一天他等了四年,他所有的骄傲和脸面丢在了四年前的常青,他唯一的好朋友四年前选择了留下,他孤身回北燕,即便所有人都不说,但是他能从那群天正院学子的眼睛里看出轻视与鄙夷。
他不甘心,他不是只靠家势作威作福的纨绔公子,他有真才实学,他也很努力,只是曾经坐井观天,不知世界之大罢了。
这一次,你们就好好给我看着吧。
他的竹片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倾海,关河。
当时丁修渡就把竹片递给与他们一同进晚餐的江凉看了:
“倾海的?”
江凉喝着炖了一整天的乌鸡汤,理都没理他,头都没抬。
为什么江凉会和丁修渡一起进晚餐呢?丁修渡只能回答两个字——有钱。有钱任性,要知道即便是四年前丁修渡比赛打得一塌糊涂,他也用金钱在云知水和江凉的心中堆砌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更别说四年后丁修渡已经重新来过了,有谁会介意一个有钱有才的人向自己示好呢。
“我要是打赢了,他不会哭吧。”丁修渡把玩着竹片,嘴角带着调侃的笑容。
“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便输了,重新来过便是。你以为倾海子弟都像你带的小孩子吗?”江凉示意丁修渡还是关心关心那个胡吃海塞的阿梢,毕竟再过一轮,他就要上台比赛了。
“你不要看不起刚洗髓的人。”丁修渡收起竹片,准备好好跟江凉叨叨,却被江凉的眼神打断,硬是把还未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哟,这不是倾海的江凉江公子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两人身后传来一声高扬的问候,虽然没有半点友好的感觉。在常青都如此高调的人,除了天山派的那位骄子,还有谁呢?
丁修渡看着从外面走近客栈大厅的以林桦之为首的几位天山派弟子,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连连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他埋头开始喝汤,甚至摁着阿梢的后脑,不让他抬头看,免得被波及。
“林公子。”心里再不喜欢,江凉却还是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因为他代表的不仅是江凉,更是他的师傅沐冬,更是整个倾海,若是因为他的关系,外人诟病倾海的礼数,他回去就可以一头撞死在观海楼了。
“江公子初试取得第三的好成绩,上台比赛也是异常出彩,想来江公子这次也是为了魁首而来,只可惜我派的秦师兄未来,自上届青云会他夺得第一名后,便醉心修炼,不问外物了。”林桦之此人,面貌俊朗但是眼神总是带着点高高在上的蔑视,他脸上虽然带着冠冕堂皇的笑,但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可就不知道了。
话中带刺,丁修渡差点就绷不住要笑场了。
江凉也笑了,在一旁附和道:
“秦齐师兄修行高深,上届青云会上,已经独占鳌头,大放异彩,前途不可限量,自然是应当醉心修行,更进一步。”
“临行前,秦师兄特意嘱咐我,遇上江公子须得好生请教,全力以赴,那桦之就等着赛场上与江公子一战了。”林桦之施了礼,转身一挥袖往楼上走。
江凉赶紧送客,目送着林桦之一行人上了二楼雅间。
“后悔了吗?”此时丁修渡一下子笑了出来,看着江凉的脸色,笑得东倒西歪,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我就不应该放下那双筷子。”江凉恶狠狠地说。
两人就林桦之来下战书的事情讨论了几句,还没把林桦之的用意敲定,又一位备受瞩目的青年来到了两人面前。
“云知水。”丁修渡最先注意到他。
“不介意我蹭个饭吧。”云知水礼貌地询问,却仿佛早已知道结果一般,直接就坐了下来,坐姿即为端正。
丁修渡会介意吗?当然不。他立刻让小二添碗加筷,再上几道热菜。
“林桦之也找你下战书了?”他刚坐下,江凉就发问了。
云知水点点头,先盛了碗汤,凉在一边,缓缓说道:
“这次天山派来的人中,有一位叫做林桓安的青年。”
“林博远的儿子?”丁修渡伸长了脖子,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你八卦的实力倒是真强。”江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凑过头去。
“嘻嘻。”丁修渡笑了笑,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