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场的比赛结束后,丁修渡和江凉以及阿梢回客栈用膳,下午云知水和燕瑾予有比赛,肯定是要和长风弟子一起。
“那个路山比赛的留影我看过,不像是南方的门派,你眼熟吗?”江凉问道。
云知水的招数他自然是熟悉的,然而路山此人和阿梢一般,不知来历,不知招数,独来独往的,像匹孤狼。
“实不相瞒,我也没看过那样的刀法。”丁修渡摇头。
“那是西林妖族的刀法。”沉浸式吃饭的阿梢突然抬头说了一句:
“西林妖族的刀法,以及踏影步。路山此人,不可小觑,云知水会赢吗?”
“当然会赢,除非是对上我和江凉,否则云知水不可能输的。”丁修渡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你之前看的云知水的比赛都是他逗小孩玩呢,他真正的实力,可还没露出来。八强赛之后,你才会看到他真正的本事。”
“云知水的确很厉害。四年前他参加青云会时,就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如今四年过去,他的境界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只期望这一次青云会,我们俩会有精彩的一战。”江凉沉声道。
“云知水肯定会赢的,你二人如若没有在青云会上一绝胜负,莫说你们失望,我们都败兴而归。”丁修渡轻笑,眼中却是战意。
下午的第一场比赛,云知水对阵路山,虽然胜负几乎已定,但依旧吸引了无数观众的目光。赌庄甚至没有为这场比赛开设赌局,因为其中一方是云知水——南方年轻一辈的顶尖强者。若他破境通幽,便将成为同辈中无可争议的最强者。
然而,这并不妨碍比赛的精彩程度。路山手持圆月弯刀,刀法凶狠凌厉,带着妖族独有的野性与霸道。他的踏影步更是让全场观众为之惊叹。如果说阿梢的踏影步是第一次在青云会的擂台上亮相,那么路山再次施展这一绝技,则让更多人见识到了这一步伐的玄妙之处。观众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山的身影,试图从中找到破绽,思索着破解之法。
然而,云知水却始终从容不迫。他的剑名为“止水”,剑如其名,心如止水。无论路山的攻势多么凶猛,云知水的剑法始终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每一剑都精准而优雅,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路山的圆月弯刀带着凌厉的刀光,朝着云知水劈砍而下,刀势如狂风骤雨,仿佛要将对手彻底吞噬。然而,云知水只是轻轻一挥剑,便将路山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他的剑法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无穷的变化,每一剑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预判了路山的每一步动作。
“这就是云知水的实力吗?”台下有人低声感叹。
“他的剑法,简直无懈可击。”另一人附和道。
路山虽然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突破云知水的防御。他的踏影步虽然玄妙,但在云知水的剑法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最终,云知水一剑挥出,风停,水停,声停,路山被迫退后,然后拱手:
“是我输了。”
“胜者,云知水!”黄泽主教的声音响起。
云知水轻轻一笑,然后走下擂台。
丁修渡看着他走到燕瑾予的身边,燕瑾予脸上满是笑容,甚至拔出了蛟牙,对之后的比赛也是势在必得。
“长风燕瑾予对战枯桑城洛霞!”
擂台上,燕瑾予与洛霞相对而立,气氛凝重而肃杀。观赛者们在台下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一场比赛。
“燕瑾予那是北燕唯一的公主,本身便有妖族血脉,实力强大不容小觑,我觉得洛霞这次玄!”
“枯桑城大多都是北燕流民,能走出来的人你觉得是什么良善之辈吗?我看啊,这洛霞抓着这个机会也肯定要那小公主好看的。”
“青云会点到为止,就算洛霞有这个实力,你觉得那天正院,那北燕,那常青书院的教士是站那里当木头的吗?”
台上站着的二人自然是能听到这些讨论声的,不过二人并未将其放在眼中。
“我期待着你使出全力。”燕瑾予手握“蛟牙”,那是一柄造型独特的长剑,剑身如蛟龙之牙,寒光凛冽,长剑直指洛霞。
洛霞不语,挑起长枪,银白长枪,枪尖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枪与剑打了数十个来回,你来我往,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北燕流民是什么?”擂台之下,阿梢轻声问丁修渡。
“北燕之前,巫王朝君王以无敌之姿连胜六国,一统西玄大陆,称朝为巫朝。因着君王与十六神将的威严,西玄大陆度过了一段难得的和平岁月。然而,巫王朝陨落后,南方各大国家的反叛势力纷纷揭竿而起,妄图建立新朝。北燕在教枢处的扶持下称帝,几位神将南下镇压反叛势力,虽然平定了大部分叛乱,但仍有余孽潜伏,伺机而动。
北燕现在的皇帝,也就是燕瑾予的父亲登基后,为了彻底铲除这些一心作乱的余孽,将他们尽数流放至枯桑城。枯桑城地处极北,与北方魔原交界,环境恶劣,资源匮乏,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北燕甚至没有在枯桑城设置驻城官,完全断绝了枯桑城城民的活路,那里成为了流放者的地狱。”
丁修渡压低着声音给阿梢讲解:
“我之前给你说过,有位先生于枯桑城城墙舞剑成仙,枯桑城连落三十日大雨后,灵气复苏后,城中百姓的生活才有所改善。”
“但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人犯的错了呀,为什么还要波及到后代?洛霞她们并没有犯错,她们也算是北燕的子民啊!”阿梢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懑。
丁修渡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说得没错,但北燕的统治者们并不这么想。对他们来说,枯桑城是一个隐患,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威胁。他们宁愿用武力镇压,也不愿冒险给予枯桑城任何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