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同学们,高中是人生最珍贵的三年。你们刚刚告别初中,踏入一个更广阔的世界——这里有更自主的学习节奏、更丰富的成长平台,也伴随着更大的挑战与责任。”
“同学们,三天后的军训将是你们高中第一课。烈日下的汗水,会教会你们坚持;队列中的默契,会告诉你们团结的意义。请记住:‘高中没有“标准答案’,但每一步努力都会在未来开花结果……”
即使已经是九月份了,但空气中燥热气息仍让人喘不过气,日光如盛夏般强烈,操场仿佛都被烤掉了一层皮,冒着蒸汽似的白烟。
热浪一阵阵袭来,挤压着人的情绪,不可避免地变得躁动起来。而校领导站在主席台下阴凉处,还在激昂地高谈阔论,台下的学生发出哀叫着,止不住地抱怨。
队伍后面站着个高大的男生,眼睛微眯起来,像是被紫外线刺的,眉眼间的桀骜与不耐都快溢出,高大的身材让他看上去极具压迫感。
男生看了眼校领导反光的脑门不爽地“啧”了一声,然后抬脚向前面走了两步,让站他前面那个男生可以靠在他身上省点力。
他前面那个男生在阳光下白的有些刺眼,宛若冬日里的一捧雪,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不知是晒的还是揉的,眼尾带着一抹薄红,眸子半垂着,有些倦怠的样子。
他比身后的男生矮了大半个头,身型也小了一圈,此刻半靠在男生身上,完全缩在人的阴影里。
江彧抬起一只手半挡在池恙眼前,为他遮挡一些紫外线,低声说:“太晒了,要不我带你先回家?”
池恙对他的动作完全没有抵抗,鸦青色浓密的眼睫在江彧掌心上下扫了扫,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算了,也没多久了,高中第一天就请假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江彧不在乎老师,但不能不听池恙的话:“那你不舒服要跟我说。”
池恙早就习惯了江彧这么多年来一直把自己当小朋友照顾,闻言乖乖应道:“好哦。”
江彧没挪开手,就这么一直举着,时刻关注着池恙的状态。他知道池恙只是看上去乖,实际上最擅长的事就是阳奉阴违了。
他从兜里掏出个冰凉贴贴在池恙后颈上。池恙被冰得脑袋一缩,后颈传来源源不断的凉意让他缓解了一点高温的不适。
他伸手摸了把后颈,问:“哪里来的冰凉贴?”
江彧另一只手拿着折了几下的军训同意书给他扇风,若无其事地道:“从陈崟鑫那里拿到。”其实是他抢的。
他们和陈崟鑫还有那对双胞胎薛文薛理两兄弟着实有缘份,一直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甚至到高中了都一直是同学。不过有时不会分在一个班,但完全不妨碍这三个热情的人跑上跑下地来找他们玩……嗯,主要是找池恙。
毕竟池恙会感叹他们好有缘,而江彧只会烦躁,地想都是些什么孽缘。
等到地中海校长发表完他冗长且没用的讲话,操场上的班级就开始陆陆续续地退场了。
陈崟鑫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是个小胖子,他现在挺瘦的,长了张娃娃脸,比较矮,只有170出头,所以站在靠前的位置,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了,立马窜到后排来找池恙和江彧。
池恙得益于中考考体育的时候被江彧带着一起练篮球,经常跳来跳去的,身体得到充分拉伸,身高也成功跻身180行列。
江彧则更夸张,从小到大精力充沛地惊人,每当池恙训练累得一回家就躺床上时,这人还要在家里的健身房里练上一个多小时,身高直接窜到了193。
他除了面对池恙时神情温和,平常时都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高大的身形往那一站就极具压迫感。
陈崟鑫敢说从小到大想来跟池恙交朋友的人都是被他这幅样子吓跑的。
这个人真是从小就像恶犬一样把池恙当骨头守着。
也怪不得池恙这么多年来身边也没有几个关系亲近的朋友,唯一的他和薛文薛理也是脸皮个顶个的厚,加上从小就认识,才能勉强扛住江彧的死亡视线。
他和薛文薛理两兄弟还有个小群,名字叫“反江彧联盟(受害者版)”
当然陈崟鑫也就是心里哔哔,完全不敢在江彧面前表现出来,毕竟不是谁都是池恙,也不是谁都能拥有“江彧(限定温柔体贴版)”。
薛文和他们一个班,但薛理却分到了隔壁班。听他们说,好像这是他们父母特别安排的,因为之前小学初中分到一个班,老是被弄混,搞得老师都有些抓狂,问到底是哪个不长脑子的把双胞胎分到一个班。
之前他们父母想着让两兄弟互相照应一下,但后来他们两个一会打架,一会又好的不得了上蹿下跳狼狈为奸,整得人心烦。索性到高中就给这俩人分开了,美曰其名“学着独立”,实际上就是让他们少惹些祸。
陈崟鑫过来没多久,薛理就脱离队伍,溜到他们班和薛文一起过来了。
薛理大大咧咧地想去搭池恙的肩膀,还没碰到人就被江彧拉开了,他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被吓得一个激灵。
薛文见怪不怪地看着薛理每次都不长记性地犯蠢,然后被江彧警告,他没管薛理,跟其他人分享起来:“你们知道吗这次六中专门搞了个什么训练基地,我们不像往届一样在学校训了,会去基地军训。”
六中是全市最好的重点高中,政府一向很重视,这次专门批了个训练基地,让他们这届高一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