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恙跟着他回到了宿舍里,见其他人已经开始动作慌忙地穿衣了,忍不住又上去拉着江彧的手晃了晃。
他知道要是没有江彧他现在肯定也这么慌。
江彧瞥了一眼他的小动作,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说了一句:“吃饭吧。”
陈崟鑫一边下床,一边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什么味道?好香啊。”
江彧把那个精致的雕花盒子拆开,头也不抬道:“你们的早饭在那边。”
他说的是他拎回来的另外几个塑料袋,里面是从基地食堂里打回来的包子油条。
而他拆出来的盒子里装的是精致的蟹肉芝士滑蛋饼,生煎包,紫薯糯米糕,水果奶酪麻糍还有茶叶蛋等等,品类很多,但份量比较适中。
对比起来旁边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包子和油条显得黯然失色。但陈崟鑫他们早就知道江彧是什么德行,况且有的吃就不错了,没资格挑。
所以他们只是照例感叹了一下池恙的丰盛早餐,再吹捧了一下江彧还不忘给他们带早餐的行为,然后三个人摸起包子就开啃。
江彧安然地接受了他们的赞美,然后动作自然地拿起一个茶叶蛋开始剥壳,还不忘提醒池恙:“挑你喜欢吃的,别没轻没重地往下撑。”
池恙拿起蟹肉芝士滑蛋饼咬了一口乖乖地点头,但看着江彧的动作又小声地说:“这个里面有鸡蛋了,我可不可以不吃了。”
江彧对他的饮食恨不得用营养表来对照喂,每天都要求池恙要吃一个鸡蛋。但池恙对于水煮蛋只喜欢吃蛋白,不喜欢吃蛋黄,江彧只能给他做成蛋羹哄着人吃。现在条件有限,池恙的早饭是从家里做好送来的,蛋羹不太方便送,只能换成池恙不那么排斥的茶叶蛋。
江彧看着人眼巴巴的眼神,妥协道:“你把蛋白吃了就行了。”
听着江彧答应了一半,池恙心满意足地继续啃饼。但他没吃两口又馋上了旁边的紫薯糯米糕,把饼放下又去啃糯米糕。
他把所有品种的早餐都吃了一遍,但每个都只咬了两三口就放下了,最后张嘴吃下了江彧喂来的蛋白,摸了摸肚皮,看着江彧向江彧示意道自己已经饱了,吃不下了。
江彧从善如流地把他剩下的早餐拿过来解决掉,他吃的速度很快但不显得狼吞虎咽,几下就解决掉了池恙剩下的早餐。
萧让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一直江彧对池恙特别好,也跟对旁人不一样,但这种不一样的好法也太不正常了吧。
他不是记得他这位大少爷脾气的表弟有洁癖吗,之前他不小心喝了口大少爷杯子里的水,大少爷直接连带着杯子都扔了。
现在却若无其事地吃着别人剩下的早餐,看上去还挺满足的。
so?那些年他被嫌弃算什么?算他命苦?
萧让观察了他们一早上,无论从哪各方面看都觉得不正常,感觉gay gay的。
但转头一看薛文薛理还在争抢最后一个包子,陈崟鑫喝完豆浆响亮地打了个饱嗝,没有一个人对他们的行为有异议,他又想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脑子已经被资本主义自由思想腐化了,所以对这种社会主义兄弟情才会觉得不正常。
萧让说服了自己,完成了逻辑闭环,然后深深唾弃了一下自己的有色眼镜和资本主义大脑,最后狠狠地对着手里的包子啃了一口。
好难吃,只有皮没有馅儿,萧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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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五十,训练场上已经按照班级分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连队,像方块一样排列开来。
教官排了一下队伍站位,池恙站在倒三排,而江彧因为过分出众的身高被分到了最后一排。江彧站到最后一排去时只来得记叮嘱池恙不舒服不要硬撑。
现在早上的温度还没升起来,没有正午时那么难捱,池恙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让江彧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江彧能放心才怪,不爽地站在后排,始终盯着池恙,害怕他有什么不适。
没多久太阳升起来,温度也就跟着升起来了,日光照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疼。出门前江彧抓着池恙给人涂了好几层防晒,当时池恙还觉得没必要,现在看来要是没涂防晒的话肯定会被晒伤。
他们今天上午的任务简单又不简单,就是站军姿。站军姿不难,但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那就不容易了。池恙意识有些昏沉,脊背渗出一层薄汗。他微抿着唇,竭力挺直身体,努力坚持着。
毕竟连女生都在咬牙坚持,他没道理要先去休息。
日头渐渐升高,日光晃地人眼前发黑,快到中午了教官也没有让他们解散的意思。江彧看着池恙被汗水浸湿了一块的军训服,气场有些低。
他往前走了一步,大声道:“报告教官,请问什么时候可以解散?”
教官看着后面那个人高马大的男生面上一副桀骜的样子,明明看上去比队伍里的其他人更轻松,却在此时做了那个出头鸟。
但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刺头,他打量了一下这个高大的男生,慢悠悠道:“想解散?”
江彧也不怵他,点头道:“想!”
“那好,这里一共有……” 教官扫了眼队伍 “五十二个人,算五十个,你做一百个俯卧撑,那就全部解散。”
江彧听了脸色未变地走到队伍面前,俯下身开始做。
教官提醒道:“那种附下去起不来的可不算数哈。”
几分钟后,江彧动作标准地做完了俯卧撑,连大气都没喘一下,而且他还及其嚣张地做了一百零四个。
教官啧了一声,也没挑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解散。
人群发出欢呼声,立马四散开往阴凉处去,只有池恙朝着江彧跑去。
江彧看着跑过来的人连忙伸手把他接住,池恙摸出张纸给江彧擦了擦汗:“累不累啊?”
这点俯卧撑累不到江彧,但他此刻却选择半靠在池恙身上,高大的身形要把自己缩一下才能埋进池恙的脖颈处,他懒声道:“好累啊宝宝。”
池恙没反抗,任他靠着:“知道累下次就别这样了,站不了多久的。”
“不行啊,你多站一会都不行。”江彧拖着调子拒绝。
池恙抬起手按了按江彧的后颈,让他放松一点,不赞同道:“没那么金贵,站一会不能把我怎么样。”
江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池恙的脖颈,闷声笑道:
“我的宝贝就是应该那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