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池恙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把自己抱起来了,他艰难地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江彧放大的帅脸。
他停了一秒,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了过去。
早上刚醒,手上也没什么力气,江彧躲都不带躲地接下了这软绵绵的一巴掌,把人抱到洗手台前放下,调侃道:“怎么起床气越来越重了。”
池恙手碰到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望着江彧和平时无二的神情,陷入了沉思。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断片,池恙想。
江彧用温水打湿了毛巾覆在他脸上:“什么眼神,怎么这么看我?我昨天做什么了?”
池恙脸埋在毛巾里含糊道:“没睡醒,你昨天喝完就睡了,什么都没做。”
江彧把牙膏挤好:“真的?”
池恙接过牙刷,肯定道:“真的。”
昨天的事就这么过去吧,世界上少了一个社死的人也算是一件好事,池恙默默想。
毕竟对着兄弟能起来这件事,还是挺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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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算是正式开始上课的第一天,七点十五分打迟到。
也还好池恙有全自动牌智能梳洗管家江彧先生,加上江彧精确测量的五分钟路程,成功卡点进了教室。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高挑的长发女人走进教室,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淡定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字:“我叫钟梅,钟楼的钟,梅花的梅。我会担任你们高二分科前的班主任,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的办公室在302。”
“座位就按你们现在选的来坐,但我要提醒你们,如果被老师反映给我同桌讲话的问题,那我就只能做个恶人,把你们调开了。”
“现在,我们来选一下班委干部。”
这个班主任意料之外的雷厉风行。池恙在认真注意着新班主任的开学讲话,江彧在认真的用藏在桌下的手去勾另一只白皙的手。
池恙拍掉他的手,下一秒就又缠了上来,江彧揉着他的指节,玩的不亦乐乎。
“一号,江彧。江彧在吗?”
江彧抬头,懒散地举起手:“在。”
钟梅扫了一眼这个外表英俊,五官桀骜,看上去就像个刺头的学生。她挑了下眉,班级学号是按照开学考成绩分的,没想到班级第一却是这样一个人。
钟梅:“一号担任班长,有意见吗?”
江彧手还是举着,没放下去:“有。”
钟梅:“有也憋着。”
江彧:“……”
池恙笑了一声,没想到新班主任还挺有个性的。
江彧瞥了他一眼,对上笑意盈盈的眉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那只逃脱的手重新握回掌心。
池恙还在幸灾乐祸,下一秒就听见
“二号池恙,担任副班长。”
池恙:“……”
脸一下垮下去了。
这回轮到江彧笑出声了。
池恙看上去就像是个学习很好很努力的乖孩子,而江彧看上去像一个不学无术到处惹事生非的混子。但事实总是跟想象有些出入,就像池恙成绩确实不错,但他没努力过。而江彧确实到处惹是生非,但不妨碍他的成绩很优秀。
池恙从小到大的注意力都不是很集中,从他隔三差五就换的爱好上就看得出来,他就是典型那种“孩子很聪明,就是心思没花在学习上”的人。他确实很聪明,对感兴趣的事可以很快上手举一反三,对不喜欢的事连个眼神都懒得分。
池女士不在意他的成绩,毕竟家里的资产摆在那里,池恙怎么混都不会饿死。但她认为注意力的问题需要及时纠正,就给池恙请了一对一的老师,每天下午上两小时的课。
当时最不高兴的不是池恙,而是江彧。一对一的课程就意味着每天下午池恙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是不属于他的。
本来最纵着池恙疯玩的人一下变成了最鸡娃的家长。原本池恙翻墙他垫砖,现在池恙写题他递笔,原本池恙偷家他掩护,现在池恙上线他断网,堪称无情无义。
在江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督下,两个人的成绩都突飞猛进,把原本年级第一第二挤下去,每次考试都是这两人在抢第一。
见池恙当上了副班长,江彧的意见也就没那么大了,毕竟一正一副听着就很般配。
如果出台一部新法律规定要处死恋爱脑的话,那江彧将会第一个被枪毙。
江彧初中是校篮球队的,打了市里几场联赛。一上高中就被高中部校篮球队的队长盯上了,立马邀请他加入校篮球队,热情地像个骗子。
池恙也会打篮球,而且打的也不差,但他太懒了,不想去进行篮球队的训练。
池恙不想去,江彧也就没什么兴趣了。但在篮球队队长坚持不懈半个月的努力下,他还是答应了。
池恙也尽量每次都在旁边陪着他训练,没多久大家都知道一班那两个帅哥好得跟连体婴一样了。
“欸,今天怎么没见到你宝贝跟你一起过来。”程飞打得满头大汗,咕咚咕咚几口水灌下去,看着难得独自一人的江彧。
江彧有些烦躁地捋了捋头发:“老班找他去送资料,一会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