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韩旸一步比一步紧地走进小屋,他随手把手里的东西丢在小桌上,脱掉本就没系牢的外衣,裹在了兰夕身上。
然而今晚的兰夕全然没有往日的乖顺,攒着劲儿要让韩旸不好过。
本就在兰夕面前方寸全无的韩旸当即就起了反应,他俩挨在一起,兰夕当然感受得到。
兰夕抬起头,抱着韩旸的脖子,又格外甜地叫了一声“夫君”。韩旸吸了口气,打横抱起他,回身踢上门,把他放在竹床上。
刚出浴,韩旸的发披着,还在滴水。他重新找了块干帕子,随意地擦了擦。回过身,他瞧见兰夕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闹什么呢?”韩旸拍了下兰夕的屁股,兰夕麻溜地往床深处一滚。
韩旸像往日一样从兰夕身后搂住他,埋在他颈处深深吸了口气。搁着平常,兰夕一定会受不住地缩起脖子,可今天,他竟是向后伸手,反搂住韩旸的脖子,让他更贴近自己。
与此同时,嗅觉也灵敏的韩旸闻到了一丝甘甜。他顿了下,搂着兰夕的腰,把他翻到自己身上,问道:“吃酒了?”
“吃了一点,不多。”兰夕伸出手比划了下,来来回回几下,似是也没比出个所以然。
韩旸知道,这是醉了。
“睡吧,睡一觉就不难受了。”韩旸拍拍他的后背,“听话。”
静了片刻,兰夕的轻笑声响了起来。在四周无他人的环境里,这声音格外清晰,砸着韩旸的耳膜。
兰夕握住韩旸的手,顺着他身侧往下,停在了韩旸未曾到访过的地方。
“这里难受,夫君……”兰夕拖长了音,“你救救夕儿,好不好?”
韩旸的手瞬间握紧了,兰夕在韩旸身上挪了两下,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见韩旸还是没反应,兰夕咬了下嘴唇,满是蛊惑地开口道:“小叔,你要了我吧?”
这下,韩旸猛地抬起身,箍着兰夕的腰,反身把他压在身下。
“嫂嫂,闹什么呢?”韩旸咬着牙问道。
兰夕又笑了起来,捧着韩旸的脸,声音轻柔地说:“韩叔在给你议亲呢,听说都对你很满意……”
带了点娇的语气里,实则带着控诉。韩旸听明白了,他的夕儿,生气了。
韩旸拱起身体,健壮的手臂一挥,两下脱掉了两人的衣物。他低头认真地看着兰夕,在月光里,望着刚刚还在作乱,此刻又安生下来的人。
“不会有别人,兰夕。”韩旸无比肯定地说,“只有你,你是我的妻。”
在兰夕想要扬唇笑起来前,韩旸又补了句:“你愿意吗?我可是,可是命硬。”
“命硬?”兰夕笑起来,抬起修长光滑的双腿,缠在韩旸的腰间,“命硬……谁不是呢。”
月光下,韩旸仔细地看着兰夕的眼睛。他们挨得这样近,不管身体和心,都是。
“接我过门的是你,同我拜堂的也是你,揭我盖头的还是你。韩旸,理应是你同我生生世世。”兰夕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那样轻,“你要我吗,韩旸。”
回答兰夕的是韩旸蓬勃的心跳和滚烫的吻,在这快要把他融化的温度里,先前他心中那点郁结,烟消云散。
韩旸的爱意不止在唇齿间,他是山石是林木,总是环护着兰夕,让兰夕觉得无比安全。
原本他们只是两个无依无靠的人,但自从拉起了对方的手,了无滋味的日子,全变了。
“我喝了酒,不怕疼。”兰夕乖巧地说,把双腿打得更开。
韩旸摸着他的脸,还未行动便已心疼,他抱紧兰夕,温柔地哄:“不让你疼。”
兰夕确实不觉得疼,薄被掉落,可他却热得发汗。原来与所爱之人紧紧相连是这样曼妙的感觉,时而痛,时而欢乐。
这把火是兰夕烧起来的,最先受不住的也是兰夕。韩旸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把他的求饶全堵在唇间。
凡手能触及的地方,韩旸均用吻覆盖,让兰夕一阵阵战栗。他怎可能不想要兰夕,这一晚的疯狂便是见证。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该是凉的,他们却觉得热。韩旸对兰夕总是亲不够更是摸不够,平静下来后,兰夕还趴在韩旸身上,感受着他粗糙的掌心,擦过他每一寸肌肤。
“夕儿。”韩旸轻轻地唤,吻在兰夕额头。
兰夕探出手,按在韩旸颈侧,感受着那里的跳动,又开口喊道:“夫君。”
哑哑的声音,是因为兰夕这晚用嗓过度。周围无人,他们完全不压抑自己,韩旸也极喜欢听兰夕的声音,哄着人一遍又一遍喊“夫君”。
天蒙蒙亮了,累到极点的兰夕昏睡过去。韩旸又抱了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平。
兰夕窝在韩旸胸前,手攒成拳头,面色格外平静。韩旸低头,亲了亲兰夕的侧脸,无声地说:“夕儿,我的。”
轻手轻脚地裹上衣服,韩旸打开门。门一动,两只狗争先恐后地往屋里看,韩旸一挥手,扔了块骨头到远处,两只狗立刻调转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