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路驰南捣了齐观扬一下,忽然抬高了声音,“老男人就别来祸害我们澄澄了。”
齐观扬思索一秒,重重点头:“确实。”
话题从关与澄身上转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刚才有种早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关与澄看向陈方晋,小声道:“谢谢。”
陈方晋也压低了声音:“客气什么,他俩就喜欢开玩笑,别往心里去。”
关与澄摇摇头,开玩笑也没什么,路驰南和齐观扬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你今晚胃口还不错,喜欢吃这家?”陈方晋状似无意地问道。关与澄平时吃的很少,也很清淡,难得有胃口一次。
关与澄:“还不错。”
“是你爸妈来学校看你了?”陈方晋不动声色地探问着,夜宵定然不是关与澄自己买的,就算是长辈,普通长辈会这么有心吗?繁宫离这里不近,而且是预约制。
关与澄心头一紧:“不是,是家里的一位长辈。”
傅先生,当然算长辈。
陈方晋眼神转暗,看着关与澄的侧脸微微沉思。
关与澄生得极好,耳朵微微发红,下巴尖尖的,漆黑发亮的清透的瞳仁。他身上混着惹人怜惜的气质,让陈方晋当初一眼就记住了他。
换做别人,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呢。
陈方晋一边笑着与他们分食,一边不动声色地说:“这家是不错,冀州北路新开了一家粤菜也很不错,下次一起去吃。”
“好啊好啊!”路驰南基本上是个吃饭脑袋,有吃的管它在哪儿呢。
关与澄警觉地竖起耳朵,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晚上,关与澄在阳台上晾衣服。
关与澄将衣服挂在晾衣绳上,那条深蓝色的手帕随着风轻轻飘动着,边角上那个白色的标志小小的,清冽的香水味残存着,像傅开霁修理整洁的鬓角。
夜风吹散脸上的热,关与澄打算回到温暖的屋内去。
刚一转身,就对上刚从里面出来的陈方晋。
“方晋?”关与澄手里端着盆,隔着不到两米远的距离。夜间的风有些凉了,吹得阳台上的衣服飘飘荡荡。
衣袂的残影打在陈方晋的眉骨下缘,夜色划出一道模糊的边缘。
“陈方晋?”关与澄又喊了一遍。
陈方晋的只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双手浅浅地插着兜,半个身子笼罩在夜色里,只有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眸闪动亮着光。
“最近艺术馆有个展览,是你很喜欢的艺术家,要不要一起去看?”
关与澄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顿时有些惋惜,他特别喜欢那个艺术家的作品,但手头还有点事情很忙。
看着陈方晋期待的眼神,关与澄心里满满的负罪感:“对不起啊,我手里还有个活很急。”
陈方晋唇角轻轻牵动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好吧,展览到十月底才结束,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告诉我。”
“怎么了?还有其他事?”关与澄见陈方晋站在原地没有动。
陈方晋喉咙有些干涩:“我记得你生日快到了,有想要的礼物吗?”
关与澄弯唇笑了笑:“不要破费。”
陈方晋也笑了起来,心里却飞快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