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以后,关与澄久久没有说话。
关长毅焦急跺脚:“爸爸怎么会不爱你呢!”
关与澄忽然看着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喉咙有些沙哑:“爸,今天是我生日。”
关长毅的声音忽然被掐断了,脸上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然后面红耳赤地看着关与澄,讪讪的:“爸,爸爸忘了。”
关长毅下意识地搓了搓手:“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太忙了,爸爸头上白头发都长了不少……”
关与澄打断他的话:“高中画画时,我在画室画到凌晨,回家时门是反锁的。”
关长毅动作顿住,愣愣地看着关与澄。
“昨天阿姨堵在园区门口让我见的那位刘董,到我们家做客时,私自进我房间翻东西。”
关长毅张了张嘴,试图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
关与澄嘲讽的笑了一下:“爸爸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对人倒是很宽容。”
关长毅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这些我真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可以推掉吗?”关与澄的声音冷静极了,静静地看着关长毅。
关长毅愣住:“可,可他愿意出五千万。”
下一秒,他语带哽咽的哭腔:“是爸爸的错,算爸爸求你了行不行。”
关与澄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澄澈的眼睛里温度褪去,忽然轻声说道:“好。“
关长毅一愣,难以置信,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
关与澄扯开一抹轻飘飘的笑:“您都说到这份上了。“
关长毅连声哎了两下:“我就知道,你心疼爸爸。“
又想起什么,殷勤地说道:“今天爸爸带你去过生日,想吃什么?”
关与澄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下午满课,晚上也有事。”
说完,关与澄就当着关长毅的面径直离去,胃里疼得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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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接近尾声,赴约这天,是冯露和关长毅一起带着关与澄去的。
在一间均价很高的饭店。
充满着金钱的味道。
三个人已经落座,刘董却还没到。
冯露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关与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待会儿刘董来的时候,学机灵点,主动敬人家一杯。”
关与澄神情淡淡的。
冯露还想说什么,被关长毅拦住,有些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
“人家是身家过亿的CEO,敬杯酒有什么的,别觉得学艺术就清高了。”
关与澄依旧不搭腔。
刘董还没出现,冯露这几天憋着的气忍不住撒出来:“要我看,还是刘董好些,至少知道约父母吃个饭,哪像傅家,真是清高的不行,吃顿饭还要神神秘秘的。”
过了五分钟,刘董姗姗来迟,终于出现。
一见面就将皮包放在一边,扫视包间一圈,目光锁定在关与澄身上:“这就是澄澄吧,好久不见啊,上次见你还是一年前吧。”
冯露一看便觉得有戏,原本关长毅坐在关与澄旁边,她硬是将人拉了过来:“给刘董让让位置。”
关长毅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不想刘董直接一屁股坐下,他只好瞪了冯露一眼,不是很高兴地坐到了她旁边。
刘长山坐到旁边,关与澄一下子就觉得整个空间窒息起来。一紧张,他的胃里就容易绞痛,不动声色地用手捂住胃部,避开刘长山试探过来的胳膊。
冯露不住地朝关与澄使眼色,关与澄却毫不接招。
最后气得冯露直接说道:“澄澄,你不敬刘董一杯?”
刘长山一拍大腿:“瞧我,我迟到了半个小时,理当我自罚三杯。”
刘长山倒上一杯酒,朝关与澄凑过来:“走一个?”
关与澄收回手,语气淡淡:“我喝果汁。”
冯露压抑着情绪:“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刘董都喝酒了,你哪有喝果汁的道理,咱们家的家教可不是不尊重人。”
关与澄不为所动。
刘长山笑了一声,摆摆手:“不要紧,年纪小嘛,爱喝酒不是好事,来来来,喝果汁,喝果汁。”
关与澄这才端起果汁喝了几口。
刘长山喝完了一整杯酒,顺势按住关与澄的肩膀,手下的肩膀削薄,纤细又脆弱,仔细看,脸长得真好,年纪小就是不一样。
“还在读大学吧?”刘长山的手不动声色地捏着关与澄的肩膀。
“对,读大二。”关与澄神色淡淡,仿佛一点反应也没有。
刘长山以为这是默许,手试图抚上他的腰,对面的关长毅脸色青白,想要说什么,却被冯露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