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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凤阙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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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的琉璃盏盛着血色葡萄酒,新科状元崔遥捧着金册出列时,独孤珩正在上官佩腰间摩挲冰髓珠……串。

年轻进士的嗓音清越如碎玉:"臣等仰慕上官氏淑媛,恳请陛下赐婚——"

"啪!"

鎏金酒樽在御案撞出裂痕,独孤珩左手执的朱笔生生折断。

上官佩垂眸瞥见奏折上晕开的墨团,恰是半个"杀"字。

"《论僭越》。"

帝王玄色龙袍掠过丹墀,剑穗扫落三鼎香炉,"今科三甲便以此为题,给朕论一论——"他忽然扣住上官佩的腕子举至唇边,"求娶国/母,算不算僭越?"

满殿烛火倏地暗了,崔遥手中金册"当啷"坠地。

上官佩指尖的冰髓珠突然迸发寒光,映出状元郎袖中北疆密函的一角。

子时的更漏碾碎蝉鸣,上官佩踹开御书房鎏金门时,正撞见独孤珩蘸着朱砂批"诛九族"。

墨玉屏风后突然窜出个绯衣美人,雪色酥/胸堪堪擦过奏折堆。

"陛下说要给臣妾画眉......"

美人嗓音浸着蜜,蔻丹指尖抚过帝王喉结。

上官佩的剑穗突然缠住美人脖颈,淬毒的冰髓珠贴着她耳垂:"本宫的眉黛,可需分你半盒?"

"佩佩。"

独孤珩左手揽过她腰肢,右手朱笔顺势抹在美人脸上,"这胭脂俗粉,怎及你万分之一?"

殷红墨迹在屏风勾出个"斩"字,暗卫的刀锋已抵住美人后心。

"朕惧内。"

他咬着她耳珠低笑,"卿等偏要逼朕跪碎瓷。"

五更梆子撞破春宵,上官佩扯着独孤珩的衮服系带,将人抵在三百份《论僭越》的答卷上。

朱砂混着龙涎香染透鲛绡帐,她指尖划过他心口同命蛊印记:"陛下当朝说我凶?"

"凶得好。"

他残损的右掌托起她后颈,左手扯落十二重锦帐,"太极殿的盘龙柱还缺道剑痕——"薄唇碾过她锁骨渗血的齿印,"明日佩佩亲自去劈可好?"

奏折堆突然窜起幽蓝火焰,崔遥的密函在火光中显形。

上官佩喘/息间瞥见"北疆愿以十城换皇后",却被独孤珩咬着指尖翻过身:"看它作甚?"龙泉剑劈开琉璃窗,"不如看朕为你屠的城?”

晨光漫过凌乱的《论僭越》答卷,独孤珩左手执剑在策论批注:"文采尚可,眼界狭隘。"

朱砂顺着剑锋淌到上官佩雪肤,"佩佩说,这般妄图染指上官氏的——"

"该剜目断舌。"她衔住他腕间褪色剑穗,"悬于城门示众。"

太极殿传来晨钟时,三百禁军已围住崔府。独孤珩将染血的状元袍铺在龙床,指尖蘸着北疆密使的血书写婚书:"十座城算什么?"他忽然咬破她唇珠,"佩佩一笑,可抵百万雄兵。"

……

蝉鸣裹着暑气撞破窗纱时,上官佩正在摘星阁焚毁最后一份《论僭越》。

暴雨突至,她转身撞进带着荷香的怀抱——独孤珩左手撑着青竹伞,右臂缠着的褪色剑穗浸透雨水,玄色龙袍下摆沾着御史台的血。

"佩佩可知,这暴雨是孤求来的?"

他忽然掀翻竹伞,任雨水浇透两人衣衫,"那年冷宫鸩酒滚烫,你倒在雪地里说......"湿透的衮服勾勒出精悍腰线,"想来世与我淋场盛夏的雨。"

冰髓珠串突然迸发幽光,映出她锁骨下若隐若现的蛊纹。

崔遥的密函在雨中浮出北疆文字:"七月初七,取皇后心头血——"

"要血何须等到七夕。"

独孤珩咬破她湿漉漉的指尖,就着血珠在宫墙勾画,"此刻孤便能让太极殿的荷花,开成赤色。"

残荷擎着最后几盏宫灯时,上官佩在太液池底摸到青铜匣。

褪色剑穗缠着水草,匣中三百盏荷花灯写着同一时辰:"景和元年霜降,佩佩重生第三日。"

"陛下这偷窥的毛病......"

她指尖戳破灯纸,露出里面蜷缩的蛊虫,"连臣女亥时饮了几杯茶都要记?"

独孤珩突然从池中探出,湿发缠着龙涎香扫过她脚踝:"何止饮茶。"

玄铁剑挑开她腰间香囊,"孤连你撕毁的第七十六封婚书,都藏在荷花蕊里——"唇畔突然被塞进颗青梅,"就像当年你往孤药汤里添黄连。"

……

第一片霜花凝结在窗棂时,上官佩在崔遥的尸身上找到半块长命锁。冰髓珠光照出锁芯密文:"永和二十三年冬,上官氏女佩,卒于暴君怀。"

"这锁......"

她猛然扯开独孤珩的衣襟,心口狰狞的疤痕下埋着另半块锁片,"是你七岁从钦天监抢来的?"

……

帝王左手执剑削落漫天霜花,在梅枝刻下"生同衾":"那年监正说此锁能换命,孤便想......"染血的指尖抚过她腕间蛊纹,"若你活不过及笄,孤就碎了这江山陪葬。"

雪粒子砸在太极殿琉璃瓦时,新科榜眼跪呈《选秀疏》。

独孤珩忽然将上官佩拽上龙椅,左手捏碎奏折掷向盘龙柱:"诸卿听好——"

朱砂顺着剑穗滴在她雪色大氅,绘出凤穿牡丹:"朕的惧内症,要用北疆十二城的血来医。"

他突然咬破舌尖,在牡丹花心题字,"传旨!凡献美者,其女充军妓,其子阉为奴!"

当夜北风卷着血腥气撞开御书房,上官佩踹门而入时,正见帝王赤着上身剜去臂上逆鳞纹。满地染血的奏折堆里,混着她幼时弄丢的虎头鞋。

"谁说我凶?"剑穗缠住他渗血的手腕。

"是朕凶——"他忽然将人按在《山河图》上,朱砂混着龙涎香染透绢帛,"凶到想把你刻进骨血,让轮回都不敢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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