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窗棂时,上官佩抱着信匣跌坐龙纹襕袍间。褪色剑穗缠住案头玉玺,她忽然抓过朱笔在掌心狂书:"即日起废'昭烈'年号,改元'寻珩'!"
老臣撞开殿门惊呼:"陛下!这要动摇国本......"
"国本?"
她将染血的玉玺砸向《山河志》,"这江山是他拿魂灵押的聘礼!"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黥纹——竟是独孤珩的笔迹:"得佩佩者,永囚忘川。"
钦天监浑天仪炸裂时,上官佩的龙舟已抵洛河源头。三百艘战船桅杆系满"与妻书",她立於舟头割断腕间血脉:"以万民愿力为舟,以帝王精血为引——"
河水突然倒卷,裹着未烬的信笺汇成漩涡。最后一缕曦光中,褪色剑穗突然绷直,指向漩涡深处隐约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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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笺惊魂**
1. **暗格泣书**:三千未寄相思笺,火漆封存百年痴
2. **硝皮惊心**:人皮婚书藏疯癫,反写罪诏烙魂殇
3. **黥纹囚心**:帝王血肉刻情咒,敢逆天道唤故人
4. **千帆烬魂**:血舟直捣忘川水,万笺作桨劈黄泉。
洛河波涛吞尽晨星时,上官佩的素衣浸透霜露。她立于千帆舟头,将三百封"与妻书"系上褪色剑穗,任河风撕扯满纸疯癫痴语。冰髓珠串缠住腕骨,幽蓝火光中浮出独孤珩临终血书的倒影:"若星河可渡,孤愿碎魂为舟楫。"
"启禀陛下,辰时三刻将至。"钦天监正跪呈龟甲,裂纹竟拼成独孤珩的字迹"归"。
上官佩割破掌心,血线顺着船头龙纹淌入河水:"以万民愿力为帆,以帝王血脉为祭——"她忽然将玉玺掷向漩涡,"今日这江山,本宫要换个活法!"
第一缕日光刺破浓雾时,千帆舟突然剧烈震颤。褪色剑穗齐齐指向河心,三百艘战船的"与妻书"无风自燃。上官佩的素衣被火光照得通透,忽见漩涡深处浮起玄铁锁链——正是独孤珩腕间那副,末端拴着半块冰髓珠。
"阿珩......"她纵身跃入冰河,护甲勾住锁链的刹那,河底突然现出白骨垒砌的星图。独孤珩的虚影被铁链缚在紫微垣方位,心口插着她当年拒婚的金簪。
刺骨寒水中,上官佩的指尖穿过虚影,金簪突然迸发血色。独孤珩残存的意识化作荧光缠绕她鬓发:"傻佩佩......忘川水饮过便......"
"闭嘴!"她咬碎冰髓珠,寒气瞬间冻结河面,"本宫拆得了太庙,掀得翻忘川!"轩辕剑劈开星图阵眼时,三百根锁链突然化作赤绳,将两人手腕死死相缠。
洛河两岸跪满百姓时,上官佩背着独孤珩的残魂踏浪而出。他半透明的指尖抚过她眉间血痕:"何必......"
"何必?"她将人锢在龙纹襕袍间,"你碎魂藏信三百封,本宫便还你三百年阳寿!"忽然咬破他虚影的唇,混着血的誓言烙进幽冥:"上穷碧落下黄泉,独孤珩,你休想逃!"
钦天监浑天仪归位时,上官佩在观星台布下二十八宿锁魂阵。独孤珩的残魂被困在冰髓珠内,她日夜以血养魂,朝堂奏折堆里总混着未写完的"与妻书"。
老臣捧着的《谏止饲魂疏》被翟衣扫落火盆,她蘸着朱砂在独孤珩虚影眉心点痣:"今日北疆进贡的雪貂,给你做件大氅可好?"
岁末大雪压塌太庙残垣时,上官佩在冰棺旁刻完最后一行碑文。独孤珩的虚影忽然凝实几分,指尖拂过"生同衾死同穴"的字迹:"佩佩,孤的魂火......撑不到......"
她突然将轩辕剑刺入心口,血线缠住两人发丝:"那便一起灰飞烟灭——"冰髓珠炸裂的强光中,三百艘千帆舟的残骸突然拼成巨碑,永镇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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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缠千帆**
1. **血祭忘川**:冰髓照魂裂幽冥,万笺燃尽星河路
2. **赤绳缚魂**:轩辕剑破紫微阵,虚影犹存画眉痴
3. **饲魂惊朝**:朱砂点痣续孽缘,冰棺刻碑锁死生
4. **同烬山河**:双魂共焚化星烬,千帆残骸镇洛水
上官佩与独孤珩虚影相拥于冰棺,身后三百战船残骸凝成参天巨碑。血雪突然转为桃花,碑文"生同衾"三字绽放如血,洛河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清响。